浓浓的黑烟弥漫天际,田野到处响起密密的枪声,村庄像是炒豆爆米的砂锅。

  在湖边,十几个从村子里奔逃出来的村民绝望地望着广阔浩渺的湖面,不知所措。一位穿蓝花褂的姑娘急忙钻进湖边芦苇丛里,很快拉出一条木船。绝处逢生的村民们,呼啦全爬上船,两个壮实的中年汉子,不顾一切将木船向湖中划去。

  船刚刚离开湖岸不远,突然一个日本兵出现在岸边,他发现这只船,举着枪向船上的村民做手势,叽叽哇哇乱叫,示意要船划回岸来。

  划船的两个汉子,一下子吓呆了,划浆的双手都不动了。蓝花褂子姑娘急得双脚将船板跺得直响:“别停,快划走呀。”村民们从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船上已是乱成一团。正当两个汉子再准备向湖中心划去时,有三个村妇一下子拖两个汉子的腿,哭泣哀求道:“东洋兵会朝这里打枪的。”

  本来就失魂落魄的两个汉子,脚手又发颤起来,只好将船往岸边上划,蓝花褂子姑娘眼睛急得发直,无奈地大叫:“嘿,那只一个兵呀。”

  船靠岸,村民看清这个日本兵是个矮胖子,他双手横握步枪,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刀尖上还有鲜红的血迹。村民们都吓得都低下了头。

  矮胖的日本兵满脸横肉,凶残地向船上的人扫了一眼,目光瞬间停在一位红褂姑娘的脸上,转而一阵淫笑,红褂子打了一个寒颤。日本兵将步枪往地下一插,一步上前抓住红褂子往船下拖,红褂子“娘呀”地一声惊叫。大哭大喊,双手死死抓住船沿不放,用乞求的泪眼向船上的乡亲们求救。坐一旁的蓝花褂子用鄙夷的目光望着两个划船的中年汉子,而两个汉子骨头像散了架似地瘫在那里,脑壳也直不起来。蓝花褂子突然“呼”地一下从船上站起来,向日本兵奇怪地笑了笑:“嘿嘿”地拍着日本兵那双抓着红褂子的手,又顺便从船舱拿出一包袱,纵身跳下了船,日本兵转身看着面前这位蓝褂姑娘,丰满壮实还透着秀气。日本兵越看越贪婪,“噫唏、噫唏”地一阵狂笑。抽出地下的步枪,拉住蓝花褂子迫不及待地向湖堤边的小树林那边奔去。

  小树林的小树一阵又一阵摇晃,倒下的几棵小树又直起来,直起来又倒下,小树林里沉寂了一阵。接着从树林里慢慢站起来的是那位蓝花姑娘,蓝花褂子已沾了一大块血渍。她右手拎着包袱,包袱系口处露出一把还滴血的剪刀,左手拖着一支步枪。她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蓝花褂子慢慢向湖边走去,而脸上的微笑去渐渐消失 ,神情越来越狐疑,眼前的船已离开湖岸,远远望去,船在湖中心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儿,她愤怒了,眼里蹦出了火花,刀子使劲地将步枪和包袱一起摔到湖水里,悲痛地大哭声起来。

  她身后的枪声越来越激烈,漫天的黑烟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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