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天妈妈答应我可以看半天动漫。”闻叶笑着对我说。闻叶是单亲家庭，她妈妈对她很宠爱。我羡慕地叹口气。
闻叶突然有些不自在，“快走，要上课了。”我抬头一看，果然，二楼小马哥又在盯着我们看。小马哥是同学们给他取的外号，据说他很讲义气，打架厉害，因而在同学中很有威信。
从小马哥注意我们开始，怪事接二连三地出现。轮到我们值日时，同组的同学都抢着干活。春游乘车，我们俩虽然最后上车，可马上有人让座……对此待遇，我和闻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处处留心，尽量躲开小马哥。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这天放学后，小马哥的两个手下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
“老这样不是个事，反正是祸躲不过，干脆问问他们要干什么。”我气恼了。闻叶的表情有些悲壮，“对，躲不过去就豁出去吧。”在一个有前后门的商店里，我们截住了其中的一个。
闻叶揪住他的衣袖，“说，小马哥究竟要干什么？”“别动手，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只让我们把你们送到家就行了……”
真没劲儿。我们设想了种种逼供的方法，他却这么快就招了。但小马哥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我们商量下一步行动，必须搞清楚。
次日下午一放学，我们俩冲出教室来到自行车棚，很容易就找到了小马哥的那辆自行车。站在那等着小马哥的到来。
小马哥出现了。看到我们，他愣了一愣，还是走了过来。“说吧，你为什么让人跟踪我们？”
小马哥叹口气，“去那边大树下，我告诉你们。”他往前走，我们跟了过去。小马哥靠在树上，“我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有一对相爱的男女，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结婚，而是各自有了家庭。有一年，女的一家出了车祸，丈夫死了，她瘫痪了。那个男的听说后，常来照顾她。结果让妻子产生了误会，不久他们离婚了。那男的干脆搬到女的家……”
闻叶打断了他，“继续编！”
小马哥把头低下去，“闻叶的爸爸现在就在我家。这段时间常有外面的人来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我怕闻叶有事，就一直暗中保护你们……”
“谁要你保护？你妈抢走了我爸爸，你这个坏学生又想来妨碍我。”闻叶的眼泪直流。
小马哥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我们没抢你爸爸，是你妈妈不要他了。你以为我愿意做个坏学生吗？车祸以后，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孤单极了。从此我喜欢上了打架，因为打架赢得了许多朋友和崇拜。”小马哥说完就走了。
看着小马哥背影，我和闻叶几乎同时问对方，“孤独的时候，你真的希望有人揍你吗？”
清荷夕梦摘自《中国儿童文学双年赏》
（作者：余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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