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来过地面了，这次出来是为了艾丽娅的嘱托。两个月前，5艘外星飞船对地球进行了扫荡，幸存的人类只能躲进地下巷道。
机甲弗兰克载着我在沙海中“游”着，沙海的厚度足以让机甲在其中潜行，而不会被无法勘测地下物体的敌舰发现。机甲不仅仅是机器，每一名战士牺牲后，他的意识都将被植入机甲。载着我的机甲，他生前的名字就叫弗兰克。
弗兰克一直在跟我说话，大多讲的是他活着时的事。“艾伯是我的战友。那次他帮我们抵挡了外星人的炮火。一道闪光过后，他跟他的机甲就只剩渣了。我才捡了一条命。”我没说话，那道闪光，也是击中艾丽娅的动能武器。
艾丽娅，我的妻子。那一日外星人要求谈判，作为领头人之一又精通外星语言的她是不二人选。但艾丽娅一来到地面，就被无差别武器杀死。“艾丽娅……”我闭上眼睛，“我的妻子也是那样死的。”“艾丽娅？你妻子？”弗兰克认出了我，“你是瑞恩·李？三领头之一！可是你怎么会……”“我有机密任务在身。开始行动吧。”“好，速战速决。”我把艾丽娅曾告诉我的坐标输入了弗兰克的系统。机甲掉转方向，向地底扎了下去。
地底深处，我竟然看到了一艘曲率光速飞船。飞船里面的空气清新宜人，甚至还有一株兰花——她最喜欢的花。艾丽娅的声音响起来：“亲爱的瑞恩，当我死了以后，请带着我的爱和地球文明逃到宇宙尽头吧。请原谅我，瞒着你和帕克私自造了这艘飞船，把人类还保留着的所有文明成果的备份藏在里面……”
艾丽娅，我怎么能离开你独自逃跑。我跪了下来，泪水滴在地板上。“别哭了，快按她说的做吧。”弗兰克催促我。我擦了把眼泪，走到操作台前。突然，警报声响了：动能武器正在接近！“还是被发现了。”弗兰克骂了一句，“我去转移他们的注意！”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夺门而出，我隐约听到他好像说了句“这次我来当艾伯”。
一声巨响传来，那株兰花正在迅速枯萎。无差别杀伤武器！我趴在地上，绝望地想：“艾丽娅……”
“报告总指挥长，飞船所在地上空出现敌舰！”“没关系。”总指挥长瑞恩微微一笑。屏幕上，沙海上突然涌起一艘银色飞船，瞬间消失了。
瑞恩·李知道植入他记忆人格的、可抗无差别杀伤武器的新型生化克隆人操纵着飞船，正在带着人类文明的种子飞向宇宙尽头。艾丽娅，让他带着我们两个人的记忆远走吧。在指挥舱外，一批批生化克隆人整装待发。他们不再害怕无差别武器的袭击。“趁那两艘敌舰还在那里徘徊，出发！”人类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水观音摘自《新科幻·文学版》
蚂蚁
某君第一次坐飞机，怕得不敢睁眼。15分钟后睁眼，他往窗外看，大叫：“哎呀，飞得真高，人都像蚂蚁一样！”邻座道：“那就是蚂蚁，飞机还没起飞。”
（作者：Shirley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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