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我结婚了。老公陈弘虽然比我大8岁,但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婚礼那天,我娇艳动人,笑靥如花,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点遗憾的,因为陈弘是个离异男人。
很快,我便发现“后妻”确实难当。陈弘虽然比我大得多,但他就像小孩子一样,东西乱放。每天早晨,不但到处找袜子,甚至连公文包都找不到。他找不到,就跟我要。我十分反感,一边帮他找,一边表达我的不满。没想到,他随口溜出一句:“以前都是她帮我弄好的……”她,自然是指于静,他的前妻。于是他的话引起了我更大的不满:“她是她,我是我,请你分清过去和现在!”
陈弘其实对我不错,每天早晨都会帮我热好牛奶,还煎两个荷包蛋。我不喜欢吃鸡蛋,可他说鸡蛋有营养,还说于静非常喜欢。陈弘喜欢朋友聚会,还喜欢带着我,但聚会的人总拿我和于静比较,说我比于静青春,但没她漂亮。我非常反感,不想再去了。陈弘说于静很喜欢聚会,我再也忍不住,冲着他吼起来:“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她!”
不但这样,陈弘的一些习惯已经超出我的忍受程度。按说新婚夫妻应抱在一起甜蜜入梦,可他倒好,竟和我分床而眠,理由是两个人在一起他会睡不着觉。有一次,我抱着他撒娇不让他走,结果那一夜他翻来覆去没睡着。第二天,我心疼地问他为什么这样,他低着头告诉我,因为于静喜欢独眠,长期他就这样了。
又是他前妻!我质问陈弘,既然你们那么恩爱,为何又要分手?陈弘说:“主要是性格差异很大,经常吵架。冰冰,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提她好了!”
我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以性格不合而分手,但他的身上却留着他前妻太多的痕迹。于静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决定去会会她。
经过一番打听,我还真找到了于静。于静确实是个漂亮女人,气质高贵优雅,身上有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我犹豫地做了自我介绍,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了解一下陈弘的过去……”我的话刚说完,于静就哈哈大笑起来:“呵呵,陈弘这家伙就是这么没眼光。”
我强忍着,故意问她说:“你嘴上说得那么好听,为什么还和他保持联系?”“你没搞错吧,我会和他联系?现在他陈弘就是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理睬他的!”于静一脸的不屑。
这个骄傲的女人让我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但好在知道老公和她确实不再往来。一想到于静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就气愤难平。后来我想,既然她把陈弘经营成这样的模式,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把他经营成为另一种模式?
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我制定了一个规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切都要和以前相反。比如,于静喜欢他留长发,我让他变成了小平头;陈弘喜欢吃荷包蛋,改了,早餐什么都可以,就是没鸡蛋……我规定两个人睡觉前一定要放段浪漫音乐,过后抱着我睡觉。我能感觉到陈弘的反感和不习惯,但在我的坚持下,只能忍气吞声。
我发现自己这样硬性规划正逐步发挥作用,陈弘头发稍微长一些,就会自动去理发;早上不管自己爱不爱吃,他也去街上买来豆浆油条……我觉得男人或许就是这样调教出来的。内心的得意无处发泄,于是我将这一切告诉了闺蜜小米。她听后,一脸羡慕地说:“冰冰,你真行啊!”
去年夏季里的一天,我整理家的时候,翻出一本陈弘和于静合影的相册,于是不动声色地把它藏起来。过了几天,我发现陈弘翻箱倒柜,接着问我是不是看见一本相册。我拿出那本相册,酸溜溜地问:“你是找这个吗?它很重要吗?”接着,我故意说里面的照片已经被我全部销毁了。我的话让陈弘暴跳如雷:“你怎么能这样?!”我也火了,把相册砸向他:“陈弘,既然你那么在乎她,你滚回去和她过吧!”说完,我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陈弘发现照片还在,平静下来,见我这样委屈,连忙安慰我,说他和于静不可能再有那样的情感,之所以保留照片,是对过去日子的一份纪念。道理谁都懂,但心底就是不能接受。我一时感到很悲哀,因为我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完全属于我。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找了一个“二手男人”。
“相册事件”已经让我很不愉快了,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我制定的规则也在动摇。一个星期天早晨,我发现陈弘在偷偷地吃荷包蛋。我气冲冲地一把抢过鸡蛋,连同盘子一起丢进了垃圾筒。陈弘火了,把餐桌掀了,怒吼着:“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过了?你知道吗,我妈从小就给我吃荷包蛋,我也最喜欢吃荷包蛋!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我瞪着他针锋相对:“别人的话是圣旨,难道我的话就是耳旁风?!”
静下心来想想,我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但陈弘这个人,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两个月后,他竟然又是长发飘飘。我问他为什么,他反问我:“难道你不觉得你老公留长发更帅吗?”我忍不住又发火了:“你少给我耍花腔!于静喜欢长发,是吧?我在你心目中连根草都不是,对不对?”接着,我又哭得地动山摇。陈弘摇着头说:“求求你,别哭,别哭了。不喜欢,我明天就去剪了,发什么神经?”说完,不耐烦地出门了。
我心里越来越堵得慌,就在我自怜自叹之际,小米打电话约我,她告诉我她新来一个女同事,她的情形和我当初一样,她请我去开导并传授一下经验。小米的电话让我哭笑不得,但还是擦擦眼泪去了,我不能让朋友笑话我无能。
去了小米指定的酒吧,远远看见小米向我招手,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小米忙着给我介绍坐在她身边的女人:“于静,我的新同事。”于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细看,果真是她。于静也认出了我,那种气氛确实很尴尬。我要小米回避一下,骗她两个人安静谈话更有效果。
小米会意地离开了。我语气带着嘲讽说:“真想不到,某些人做后妻做得那么郁闷。”于静喝了两口咖啡,叹息着说:“其实呢,你也用不着对我这么充满敌意。陈弘和我是做过6年夫妻,但我们结婚不到一年就开始吵架,后来吵累了,回到家连话也懒得说。说实话,离婚对于我们来说,真是一种解脱。现在想来,我们是在特定环境下的相互扶持,这种感情更像兄妹情。”
这些正是我想了解的,于是我竖起耳朵想知道下文。这时,于静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她只听没说话就挂了机,然后苦笑着对我说:“是现任的老公。他打电话要我回去给他和前妻的孩子做饭,呵呵,不理他!据说你这个后妻做得很成功,说说吧,你是怎样调教他的?”我不可能提及自己的糟糕状况,故作得意地编造了一通调教经历,听得于静一愣一愣的。她沉思了一会儿,再次苦笑着告诉我,她现在的丈夫是最适合她、也是她最爱的男人,但婚后才发现她并不能和丈夫完全融合在一起,每次丈夫前妻来看孩子,她心里都不是个滋味。说到这里,于静握住了我的手,说:“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听你上课。你说的是对的,男人就需要严格调教。”然后她又恢复到往日的那种傲慢,“我的难度比你大,至少你没孩子拖累,而我有。但你能做到,我会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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