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家常常说以前总比今日好。是因为往日和现实有很巨大的差异令人无奈。难以适应?还是我们在昔日痛苦和难过的回忆中,总能找到点滴温馨,转化为今天新的动力?
我1928年在潮安出生,如果你认为今天的汕头还不算很先进。那么84年前潮安县的景象就更加可想而知。在家乡这12年,我有太多甜酸苦辣的回忆。
还记得我6岁那年的夏天,晚饭后一家人陪伴祖母在家里的小院子纳凉聊天。叔叔告诉我们城中的老板如何富有,人们估计他有20万枚龙银(以古董价计算,今天约值人民币3亿元)的总资产,祖母低沉地说:“不知我们哪一代的子孙,才可能像别人那样。”一个老百姓期求安逸的平常盼望。
我心爱的祖母早已离世,长埋在她最爱的韩江岸旁,78年过去,我也曾在扫墓时倚在祖母的墓上,低声地向她说:“我们已经做到了。”
如果你认为一个失去求学机会、没有任何资源。穷得只刺下希望的小伙子对“命运”巨碾从未惧怕,那我要告诉你事实并非如此。对贫穷的人。忧虑是一个体验至深的折磨。
也许你们都听过我如何挣扎求存、奋抗命运变幻无常的故事。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你们同龄的时候。多次拒绝放弃理想以换取“无发展空间”的眼前安逸,我一直深信,如果世界上有任何“成功秘方”,其中最关键的元素必定是你对成功的欲望远远大于对失败的恐惧。这心态像是刀锋——锐化你对什么是“可能”的触觉和激发你的梦想:这心态像是预警系统。令你对自满情绪和停滞时刻警惕,令你审慎律己、敢爱、敢说实话、敢当万绿丛中那点红。
当你在我的年龄,你不会想带着后悔遗憾地感慨,曾经是开朗、热情、自信的你,却选择无梦和无理想地过了一辈子,你曾经是正直无畏,真诚和至诚,烙印在你那颗赤子心上,但面对生活冷酷的考验,你选择放弃原则和目标,在道德路上迷失了你的灵魂、你的谦卑和爱贡献的心。
各位亲爱的同学,人生命运必然是你一生作出选择的总结。懂得如何选择和承担后果是谱写自己命运的入门法。
爱因斯坦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办公室门上挂着这句话:“不是所有可以计算的东西都是重要的,也不是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可以被计算。”
那你问我当年订立的目标是什么,我的答案你们早就知道:“建立自我,追求无我”,希望你们与命运也许下承诺,凭仗智慧和勇气,实现你的梦想及贡献于我们心爱的祖国大地和我们彼此共存的世界。
谢谢大家!
(本文为作者在汕头大学的2012届毕业典礼致词)
关于梦想的一些荒唐事 李天亮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曾梦想做一名老师。主要原因是我对给别人布置作业、并在别人没完成时施以各种各样的体罚充满向往,这可能是常因为完不成作业而被班主任惩罚导致的后遗症。
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丰富。我摆脱了这种低级趣味的梦想,在小学五年级时,我的梦想升级了,我开始梦想成为校长。因为我发现,我们学校一名为我们众男生所向往的漂亮女老师忽然有一天成为了校长夫人。
这件事对我和我的伙伴们打击很大。主要表现在几个哥们儿开始自暴自弃,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之前我们会在体育课时聚集起来聊自己今天又被她罚站了,言语间一脸欣慰;女老师结婚后,我们开始讨论研究拿校长怎么办。大家比较统一的意见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校长回家的路上,我们几个把他给打晕了,然后装进麻袋,丢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沟里,这样女老师就又是单身了。
然后有人问,万一校长回来了把我们开除怎么办?
大家开始沉吟。
忽然听到一个哥们儿咬牙切齿地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
大家一惊。只听那哥们儿继续说,咱们狠狠地敲他脑袋,把他弄失忆,这样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路在何方了。
大家纷纷赞成,一致表示要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后来的事是这样的:在我们的计划实施前,我们学校开了一次表彰大会,校长亲自给各个班级的劳动模范颁了一张奖状。那个表示要把校长敲失忆的哥们儿接到校长颁发的奖状时激动得无以复加,甚至在发言时豪言表示要承包整个操场的卫生。我印象里那是他小学生涯里唯一一次被表彰。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事当时让我觉得,校长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在他将要被我们敲失忆并抛弃到小山沟里时,他只凭一张被称作奖状的废纸就挽救了自己。
这更加坚定了我当时长大了要做校长的梦想。
之后的岁月里,我因为喜欢的姑娘们兴趣的不同想过要成为一个歌星、作家、画家,甚至一名黑客。然后在这些姑娘的兴趣里,我扮演着对号入座的角色。在姑娘离去时。我开始还原自己,直到遇到另一个兴趣迥然的姑娘,进入另一段梦想。最终我悲哀地发现,其实我所谓的梦想,不过是想要一个喜欢的姑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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