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有一个叫凯尔特哈尔的小村子,位于马德里西北160公里的地方,20世纪80年代当地人口是207人。当时,全村只有一部电话,人们靠种豆子和放羊来维持生计。
当时的美国《生活》杂志做了一篇相关报道。在毕加索百年诞辰那一年,也就是1981年,村里207人中的某一个提议,光秃秃的墙壁好无趣,不如我们把毕加索画到墙上去吧!于是所有人都赞成:好啊,来干吧!
村上春树在转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说,村里的居民几乎都是老人与小孩,小学生们聚集起来讨论“毕加索蓝是怎么创造出来的”之类的话题,大家都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星期天甚至都没有人去教堂,只有神父独自生闷气……
我们对生活常常有各种误解,经常把本该是奇迹的视为平常之事,又把本来是生活中平常的东西当成奇迹膜拜。比如,你觉得生活平淡无味,你觉得你生活的地方面目丑陋,你觉得了无生趣,你总是希望生活有那么一点绚烂……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本来就是在庸碌当中生活啊。多姿多彩?参差多态?艺术?我们离得太远啊。
西班牙人的解决方法是:好啊,来干吧!
你会相信那207个西班牙人都有那种叫“艺术细胞”的东西吗?毕加索不是奇迹,凯尔特哈尔也不是奇迹。真正的奇迹是像他们一样说:好啊,来干吧!
回到村上春树的这个故事:后来凯尔特哈尔因此而远近闻名,村里的老人们却对此非常厌烦。“一到周末,就会有外地人跑来看画。每天都有四辆左右的车来,危险得不得了啊。”他们这么抱怨着。
享受艺术,不要希望它会成为世人热爱的目标,有的时候它只是你的宁静,不是为了分享,只是为了对得起你那本来已经是奇迹的生命。
(作者: 来源:《第一财经周刊(ku)》2013年第7期,本刊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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