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小时候，每次吵闹，我就拿起电话筒拨117给他听。117是报时台，会不断插报时间，每10秒一次。儿子的好奇心很强，一听报时台就停止哭闹了。很久以后，有一次他听报时台，满脸疑惑地问我:“为什么电话里的鸟都飞来飞去，有时候
小时候，每次吵闹，我就拿起筒拨117给他听。117是报时台，会不断插报时间，每10秒一次。的好奇心很强，一听报时台就停止哭闹了。
很久以后，有一次他听报时台，满脸疑惑地问我:“为什么里的鸟都飞来飞去，有时候多一只鸟，有时候少一只鸟?”
我把拿来听，话筒里插着:“下面音响11点5分5秒……下面音响11点6分零秒……”
原来，儿子把“秒”听成“鸟”，“11点5分5鸟，11点6分零鸟”，这不是非常奇怪吗?
我正在思索的时候，儿子把话筒抢走，说:“爸，你听那么久，一只鸟又飞走了。”
我每次想到时间，就会想起这件往事，生命里的每一秒都是一只的鸟，它不断地张开翅膀，飞去，仿佛天上的鹭鸶成行。
最悲哀的是，每一只鸟都不属于我，每一只鸟都留不下来。
(孟国强、曾广岩摘自1997年1月6日《羊城晚报》)
(作者：林清玄 字数：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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