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就是这样长硬的

　　从新人到老手，江湖就是这样闯过来。
　　
　　中了面试必读的毒
　　
　　在Google，只要键入“面试”两个字，就可以查到诸如“面试技巧ABC”这样的资料。我和我即将毕业的同学们都无一例外地上网查阅过这些资料，唐蜜还把它们打印成册时时翻看。
　　一次，我和唐蜜去应聘，唐蜜完全按照面试资料的指导而行动。主考官很直接地问：“你对薪水的要求是多少?”唐蜜应对自如：“我有多少才能，就希望得到多高的薪水。”中年男人皱皱眉：“到底是多少？”唐蜜脸急红了，她想冲口而出：“3000！”可那么多职场警句摆在那里——“薪水是个敏感话题”，唐蜜憋了半天，决定死也不说：“提高能力最重要，薪水倒在其次。”主考官笑了：“那免费为我们做吧。”
　　唐蜜模棱两可地退场，轮到我了。他们就没什么废话了，直接问：“那你觉得多少薪水你可以接受?”
　　我反问：“你们能给多少？”
　　可能我天真的表情挺傻，主考官笑了，他说：“我们报纸刚创办，资金并不雄厚，我们能给出的底薪是2000，奖金按你的版面优劣来评定，薪水并不高，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创业吗？”
　　我感觉这个报社诚意十足，而且并不高高在上。我才毕业，有这样的创业机会，我当然愿意一试。我点点头：“我愿意。”
　　几天后，我被录用，唐蜜落选。
　　
　　电梯一分零三秒
　　
　　作为一名新人，有一件事令我非常烦恼，那就是：我好害怕见主编。没办法，我只好躲。可是再躲也躲不过单独和主编搭电梯的概率。
　　主编说：“早啊，小李。”
　　我紧张得舌头打卷：“主主主主编早。”从一楼到十二楼，电梯一共要运行一分零三秒，这短暂的时间对我来说却度日如年。从此我再也不坐电梯，我每天爬楼。并声称是为了减肥。
　　后来主编不知怎么也知道我减肥的事了。有一天，我偶尔乘电梯，又与主编不期而遇。他说：“爬楼梯真的能减肥吗?那明天我和你一起爬。”我傻了。我心想，您老要是每天和我一起爬楼，那我可真是生不如死了。我只好一个劲地怂恿他不要爬楼。
　　主编笑着说：“小李，你挺能说的嘛！以前我还以为你骄傲内向，没想到你这么机灵。下次你再跟我讲讲怎么减肥的事。”
　　不知不觉，电梯已经从十二楼到了一楼。原来，和主编同乘电梯我也没死啊。第二天早上又在电梯口遇见他，我鼓起勇气走过去，说主编早，我今天要告诉您关于吃土豆减肥的办法。
　　
　　圈子圈住了谁
　　
　　工作一年半，我发现同事开始疏远我。我听到了风言风语：在他们看来，“我小小年纪却很能跟主编套瓷”，他们认为我是一个马屁精，将来会靠着谄媚的本事得到晋升。
　　真是冤枉啊。我打电话跟唐蜜诉苦：“真不开心，工作让我身累心累。还有，他们分成几个圈子，都排斥我。”
　　“这正说明你有自己的原则，不容易被他们左右。他们排斥你，说明他们心里害怕你，他们没有足够的才能只好依靠圈子集体作战。”
　　“可是，滋味不好受……”
　　“喂，你不是为了他们而工作呀！我看呀，你浪费太多心思在无谓的人身上了！还是多用时间积累才能，做一个有名的记者，你才会有未来。”
　　我决定听唐蜜的话。
　　被圈子排斥固然很痛苦，但看到他们争得你死我活，也很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其中。后 来，圈子里一个女人在争斗中被逼辞职。她走那天，在楼下正遇见采访回来的我，她由衷地对我说了一句话：“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翅膀硬了必须去飞
　　
　　年底，作为报社的骨干，主编带我去参加了一次酒会。在酒会上我见到了业内的许多大腕。回来的路上，我搭主编的顺风车，可主编似乎不太开心，他说：“其实，报社这两年经营状况并不好。”
　　那年过完，主编引退。
　　我开始有了跳槽的打算。我已经工作两年了，不再是那个初入职场的小女孩，我以一位敬业、有经验的记者的身份去上次酒会上认识的一家大报求职，很快得到了认可。我正式辞去旧报社的工作，加盟新报。
　　后来，那家报纸倒闭。新同事问我：“有没有什么内幕?”
　　我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我忍住了。毕竟在那里工作了两年，没有留恋，但至少要知道感恩。我微笑着说：“我不知道。”
　　（赵保国摘自《女报·时尚》2005年第10期，张弘图）
（作者：李奇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