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感觉自己的行为源于深思熟虑、显性意识、精心打造的意愿,但是心理学家几十年来都告诉我们这些不是真的。
弗洛伊德的著名论断认为,人类每天的言语和行为都是违背了其潜意识的表达。弗洛伊德写到人的复杂性是由“TA在世上的行为直接造就的”。但是人类内心的意识包含万千,潜意识的资源,就如同冰山显露部分下潜藏的巨大冰块。弗洛伊德的观点可以追溯到其之前的思想家Wilhelm Leibniz和Gustav Theodor Fechner那里。
这个观点同样也出现在现代心理学理论之中。在1977年印刷的一篇经典论文中,Richard Nisbett和 Timothy Wilson论述到,人类很少能够进入复杂的认知进程中,例如做决定,内省等过程。(你认为自己选择了右边的百吉饼,因为它看上去要更新鲜,但其实这只是你给自己编造的一个似是而非的故事。事实上,如果另一个百吉饼放在右边,你也会选择它。)再来看近期发布于2001年的一篇论文,Jonathan Haidt写了关于“情绪化的狗狗和它理性的尾巴”的内容,文中论述到我们很多观点鲜明的道德判断都源于社会和文化在潜意识中的影响,而并非意识本身的深思熟虑。
认为潜意识信念由大量的日常态度和行为操控的观点,在用于解释偏见和歧视的产生时有特别巨大的影响力。该观点出于一些善意的人之手,他们明确地持有性别歧视主义和种族主义的信念。我们都知道,带有偏见的行为已经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带有明确观点的偏见并不是这样,所以潜意识(或者内隐)的信念看上去似乎成为了支持这种观点的罪魁祸首。
但事实的确如此吗?
一篇发表于《人格与社会心理学》杂志上的论文提出了几点疑问。论文中进行了许多研究,以观察人们有关于种族、种族划分的内隐观点和外显观点,以及实际行为之间的关系,涵盖了人们在群体中对政策的互动表现到投票的选择。
关于内隐观点的观察,论文利用了知名测试工具“内隐联想测试”(IAT,你可以在哈佛内隐项目中自行测试)来得出结论。IAT有很多种,但其基本的观点就是检测潜意识联想在不同实体中的影响强度,就像在社会团体和部落中的影响。例如,在一项“黑-白”IAT测试中,被试者会被要求尽可能快地同时完成两项任务。当你看到一个单词出现在屏幕之上,你要迅速按下按键以判断这个单词是否是好的(例如:快乐、和平、爱、大笑),还是坏的(例如:愤怒、糟糕、恶魔、失败)。如果你看见一张脸庞出现在屏幕之上,你要迅速按下按键以判断这个人是长得像非洲裔美国人,还是欧洲裔美国人。
测试的关键在于:区别词汇好/坏的按键是某种和黑/白脸类似的东西。有时候,和“好”相关的按键会与黑脸对应,其他时候,这种配对会被保留。如果人们内隐地将黑白脸(或者扩展成为黑人和白人)与积极和消极的态度对应起来,那么其中一个配对会比另一个来得容易。事实上,大多数欧洲裔美国人会在即使测试的内容真实的情况下,在“好”和“白”、“坏”和“黑”的按键配对上反应更快。这种速度上的不同,正好反映了个人联想中种族分类的好坏群体划分的正向强化。
“百万美元”的问题用于测试内隐联想中个人的歧视行为和这种行为如何变化。例如,如果一个人在“黑-白”IAT测试中表现出很大的偏见倾向,那么TA更有可能将黑脸解读为敌意的,通过研究被试者身体姿势的细微变化,可以看出TA的交流中更多地表现出对非洲裔美国人的侵犯,或者更愿意可能做出不公平的招聘行为。
这些问题都很难研究,但从之前的文献回顾来看,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从IAT测试结果来看,关于种族和种族划分的内隐态度,预测了某种程度上,歧视行为的产生。通常这比人们显性声称的自己的歧视级别来的可靠。
Frederick Oswald, Gregory Mitchell, Hart Blanton, James Jaccard和Philip Tetlock等研究人员,提出了一种新的研究方法,得出了一些不同的结论。至今,通过对大量关于种族和种族偏见的试验样本的研究, 并将其研究分析分解为相较之前研究更细致的类目,研究人员发现这些IAT测试其实很难作为每一种行为检测的预测工具,其对行为的预测准确性并未比研究显性行为可靠多少。在多数情况下,将内隐观点和显性观点合并研究人们行为的检测最多占到不到7%,因为两种测量方法都会产生大量的冗余。
从某种程度来说,如此低的数值并不令人惊讶。人类心理的研究是非常复杂的,要想成功预测人类行为与其说是一种规则,更不如说是一种例外。而且,很细微的影响都会在你考虑到其展开范围时,觉得变得很严重。成千上万的人的行为会从正面、负面影响到其他人,而成为日常行为的基础。所以对我而言,最令人惊奇并不是IAT测试在人类行为方面的低预测价值,而是IAT测试并不比显性行为研究来得优越。毕竟,内隐观点还是可以解释一个人虽然自认为不是种族主义者,但是却无意识地参与到歧视行为之中。
另外一个令人惊讶之处是,在IAT测试结果和脑部活动的新研究中,两者具有强相关性(通过核磁共振成像或者其他脑部图像科技实现)。事实上,这也是为什么新的分析研究揭示了IAT测试结果和歧视行为之间的可靠关系。在之前的分析研究中,脑部活动被集中于直接的行为测试,例如肢体语言和政治态度方面。在现有的分析研究中,脑部活动认为只能通过自身测试来揭示——这不仅是因为脑部活动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行为”,而且也因为它具有明确的区别。有研究者这样写道,
“我们不能直接感受到任何有关于社会性的歧视定义的脑部活动的不同,因为相关的行为结果是独立的,就像歧视一样”。
所以,我们留下了一个疑问。歧视行为的确在发生,但是并不是由IAT测试结果预测得出,也不是由至今为止使用的那些显性行为的测试得出。
引用一位作者的说法,问题难道出在“有缺陷的理论”或者“有缺陷的工具”?换句话说,我们是否需要再一次地修订我们的观念——我们的行为是由(有意识的或者潜意识的)观点来控制,或者我们就根本无法完全地检测这些观点?
我无法回答这些问题,所以让我继续提出其它一些疑问吧。
人们认为潜意识的观点反映了那些“真正”的信念,这些信念揭示了真实本身。但是为什么潜意识的观点被认为比意识观点更真实呢?而意识观点本身我们不是应该具有更多的可控性。人们要为其内隐想法负责任的观点是否正确?或者说人们的大脑活动是否就一定会直接变为行为。
当然,这些问题超出了一篇论文可以讨论的范畴,甚至超出了描述心理学对于种族和价值的研究范畴。但是这些问题也许是我们不得不回答的。
心灵咖啡观点:
潜意识中的心理过程和心理活动是我们最原始的,最真实的,但是为了生存,为了适应,为了得到,我们不得不限制潜意识中的某些存在,其实往往就是这些不的不限制的东西,才是我们真正不敢面对,不敢碰触,不敢剖析的人性弱点。
我们通常将我们的本能与原始的冲动压抑在潜意识中,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是经过筛选过滤的,去除不能现身的真实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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