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了一个女模特

清晨一睁开眼睛，老赵忽然想起了今天要做的一件事，于是，他立刻打电话给一家雇佣公司。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老赵问：“请问一下，怎样才能雇到一个有经验的女模特？我想雇一个不超过35岁的女模特画裸体画，希望贵公司能给我提供帮助。”

　　接电话的女人记下了老赵的名字、电话和家庭住址，然后，女人在电话里对老赵说：“你以前雇过女模特画画吗？我这里有女模特可以为你服务，不过，女模特通常只为真正的画家服务。”

　　老赵笑了笑，说：“我是一个业余画家。”

　　女人问老赵：“你有没有专业的绘画工作室？”

　　老赵说：“我有一间光线非常充足的大房子，完全不比专业的绘画工作室差。”

　　其实，老赵今年已经七十岁了，孤身一人，他年轻时喜欢画画，如今，他晚年无事，再次拿起画笔，只是想画几张女人的裸体画来找回他年轻时曾经有过的对女人人体的那种感觉。

　　接着，接电话的女人又问老赵：“先生，您想用什么样的价位来雇女模特？”

　　老赵问：“现在雇女模特的价位是多少？”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一个小时要200元。”

　　老赵说：“我对这个价位可以接受。”

　　女人说：“我觉得我可以替您找一个女模特，明天就可以让您画裸体画。”

　　老赵在电话里对女人连连道谢，然后，他给雇佣公司打去了雇模特的钱。

　　第二天早上，昨天接电话的那个女人给老赵打来了电话，约定女模特9点钟左右到老赵家，让老赵准时接受服务。

　　老赵接完电话，就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女模特的到来。

　　9点10分的时候，老赵家的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老赵猜想一定是自己雇的女模特来了。他立刻一边去开门，一边想着自己马上就能够画一个年轻女人的美妙身体，老赵的心中异常兴奋。

　　老赵打开门，果然，是他雇的女模特来了。

　　这个女模特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人，30岁左右。老赵第一眼就觉得女模特的那双眼睛非常好看。不知为什么，就在那一瞬间，老赵竟然暗暗喜欢上女模特了，但是，他没有把自己对她的喜欢流露出来。

　　女模特似乎没看老赵一眼，就走进了屋里。

　　老赵刚把门关好，女模特往里屋扫视了一眼，问：“你的太太在家吗？”。

　　老赵微微一笑，摇摇头说：“呵呵……我是独身。”

　　女模特沉默了一下，说：“我要去卫生间脱下衣服，你等一小会儿。”

　　老赵心里暗暗高兴，因为自己马上就可以画这个漂亮的女模特了。

　　女模特在卫生间里脱了衣服，只披了一条大浴巾，很快就走了出来。随后，女模特在画架前坐下，非常熟练而利落地去掉了身上的大浴衣，老赵看了看她，发现她的头部和双肩的线条都很美。

　　老赵慢慢地调着颜料，女模特一直看着他。

　　老赵没有一直注视女模特的裸体，他只是说：“我……我希望你能坐到靠近窗户的那张椅子上去，那里……那里的光线更明亮一些。”

　　女模特问老赵：“你要我摆一个什么姿势？”

　　老赵说：“什么姿势都行，你什么姿势舒服就可以摆什么姿势。”

　　女模特在靠近窗户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了，她的一条白皙的腿搁在另一条白皙的腿上。老赵这才发现，其实这个女模特的身材也很美。

　　老赵心慌意乱地把画笔蘸上调好的颜料，接着，他看着女模特赤裸的身子，开始画了。老赵盯着女模特看一会儿，接着又很快地把目光移开，仿佛怕惹她不高兴似的。女模特发现，老赵画画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他并不是在认真画画，而是把更多的目光盯着女模特看。不过，老赵也不是一直死死地盯着女模特看，他看女模特片刻，似乎生怕女模特发现，就赶快把目光移开，然后又把目光盯在女模特的身上。

　　老赵在心中暗暗地想：这个漂亮的女模特此刻坐在那里在想什么？

　　这时，女模特开始很有兴趣地观察起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赵。女模特看着老赵的眼睛，看着他的双手。老赵发现女模特在观察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不禁更加慌乱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老赵还没有画完，女模特这时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老赵忙问女模特：“你……你是不是累了？”

　　女模特摇摇头，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画画，我觉得你连画画的基本知识也不懂。”

　　听了女模特的话，老赵大吃一惊，他立刻用一条大毛巾盖住了画布上自己刚画的画，然后，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我只是喜欢画画，在给雇佣公司打电话找女模特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一点讲清楚了。”

　　女模特盯着老赵的脸看着，却没有说话。

　　老赵又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今天请你来真是浪费你的时间了，我也许对自己想干的事还没有做好准备。”

　　女模特说：“我能感觉到，你不是在画画。而且，我觉得你对画画并不感兴趣，你感兴趣的是找个借口看我的裸体。我不知道你究竟居心何在，可是我很清楚你这种人对画画根本就一窍不通。”

　　女模特边说边披上了大浴巾，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老赵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女模特又说：“我告诉你，我是美术学院毕业的，原本可以成为一个画家，因为我家里穷，我才来当女模特的。不过，我对你这个冒牌画家是能认出来的。”

　　老赵叹了一口气，说：“你别生气，我实话实说吧，我今年已经七十岁了，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我就非常热爱年轻的女人，那时，我有美丽而身材丰满的女朋友陪着我，我过得很快乐，觉得人生无比美好，现在，我到了这个岁数，我没有年轻美丽的女朋友了，我非常伤心。所以，我想画年轻女人的身体，我想通过画年轻女人的身体找回年轻时的感觉。不过，我老了，已经忘了年轻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样了，所以，我就花钱雇了你做我的女模特，我没有想到你的身体会强烈吸引我，同时，在你年轻的身体面前，我竟然忘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青春少年了。我很抱歉打扰了你，让你生气了，对不起！”

　　女模特说：“你打扰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你给我带来的精神损害是无法赔偿的，你的目光在我身体上爬来爬去的，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老赵几乎是大声嚷道：“那不是侮辱，是欣赏！”

　　女模特说：“在你面前，我一点被欣赏的感觉也没有。对了，现在你脱下衣服。”

　　老赵吃了一惊：“为什么？”

　　女模特轻轻笑着说：“我要你做我的模特，我要给你画一幅画，快一点，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老赵还想分辨，女模特已经开始动手了，她不容置疑地飞快脱下了老赵的衣服。老赵光着身子站在女模特面前，感到羞愧万分。

　　女模特铺好一张画纸，她熟练而飞快地画下了老赵的身体，把老赵原本并不难看的身体画得很难看。画完后，女模特把画笔蘸上黑色的颜料，涂在画面上老赵的脸部，在那里留下了一大块的黑色。

　　老赵眼睁睁地看着女模特画完。

　　女模特把画笔扔在地上，然后去卫生间换衣服，老赵呆呆地站在那里，竟然不知所措。

　　女模特换完衣服，她从卫生间走出来，冷冷地对老赵说：“除了你预先付的雇模特的价钱外，你必须再付给我200元。”老赵嗫嚅着问：“为什么？”女模特用不容争辩的口气冷冷地说：“这是你应该支付的费用，快一点给我！”

　　老赵看着面如冰霜而又艳如桃李的女模特，只好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她。

　　女模特把钱塞进她的钱包，扬长而去。

　　老赵独自呆呆地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他自言自语道：“人老了，生活中就不会有美好的事了吗？”

　　接着，老赵不禁老泪纵横。

　　过了很久，老赵才拿开盖在画布上的大毛巾。画布上，他刚才画出了女模特那年轻妩媚而又丰满健美的身体，却没有来得及画上她的脸。

　　老赵急忙拿起画笔，想补画上女模特的脸，可是，他却已经想不起女模特的那张脸是啥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