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对在这家珠宝金店的工作十分称心,并深深热爱着这份工作。
素素个高,皮肤雪白,脸蛋俊俏。在淮北老家,素素是方圆十里八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这家珠宝店,素素的体貌也是令众多店员嫉妒而又不得不啧啧称赞的。
素素的工作是向诸位上帝介绍珠宝金银手饰的好处。说白了,就是促销。素素负责的柜组前常常水泄不通,大姑娘小媳妇们大多是冲着素素身上的配饰来的,并围着素素前后左右地转。那些珠光宝气的配饰挂在素素的身上,显然增色无限。望着围着素素慷慨解囊的顾客,经理闪烁的镜片后面,时常流露出不意觉察的微笑。
自然素素的钱就比别人拿得多。对此,素素十分感激福生。福生和素素邻村,也是这家珠宝店的员工。不过福生是老员工,素素是新员工。素素没来这儿上班的时候,福生已干三年了。福生的工作是将顾客送来的旧金银改变形状,有时也按照顾客的要求给顾客洗去金银珠宝上的污渍。福生工作干得顺风顺水,老板对福生钟爱有加。有一天,素素来找福生,想让福生帮忙到珠宝店上班。福生对素素早已倾慕已久,素素主动接近自己,福生心花怒放。所以,福生当初极力推荐了素素。福生一想到这儿,脸不由得红了,似朝阳抹的色。心里边呢,像揣了无数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福生心里想,等素素工作稳定了,再向她示爱。福生的脑海里时常闪动素素云似的飘来飘去的影子,素素的一举一动都像写真一样印在福生的心里。很显然,福生把素素当作自己的未婚妻了。
珠宝店为了促销,在店里推出一条激励员工的新举措:凡年终柜组销售第一的,店里便可额外奖励去香港免费旅游。这条措施,仿佛只为素素自己订的。去香港旅游的名额,毫无疑问是素素的。这样,素素便在经理的带领下,风风光光地去了一趟香港。
从香港回来的素素,经常同经理成双成对地出入。
福生的心里,像撒进了千万条麦芒,无比疼痛。一向老实本份的福生开始吸烟喝酒,而且经常醉三倒四的。工作上大错不犯小错不断,顾客对福生的服务质量颇有微词。经理阴阳怪气地告诫福生,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
有一天,店里闯进—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女人问福生,谁是素素?顾客就是上帝,福生对待每一个顾客都是一样的热情。福生把胖女人领到素素跟前,对素素说,有人找您。福生刚转身的时候,胖女人的手掌就毫无商量地抡到素素的脸上。
胖女人是经理的老婆。
素素捂着红肿的脸,夺门而出。
福生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若是在乡下老家,像这样当众受辱的女人,非得寻短见不可。况且,经理的老婆岂能轻易善罢干休。若是素素真有个三长二短,怎么向素素的父母交待。福生内心五味杂陈,对素素一会儿爱一会儿恨,爱的是素素这么好的姑娘的确让人怜香惜玉,恨的是素素不该看轻自己走上这条歧途。然而思来想去,福生觉得在这个不属于他和素素的城市,惟一能帮素素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福生几乎一夜没有合眼,但他的确想不出帮助素素的好办法。他心想,这个时候去劝素素,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上撒把盐。福生便后悔,当初不该把素素介绍到店里来。而今素素跳进了火坑,自己能脱掉干系?福生不下于千遍万遍地想。
左思右想的福生还是作出了最后的决定:他必须帮助素素摆脱困境!
从港澳的电视剧中,福生突然迸发出灵感。他蹑手蹑脚在刀具市场上晃荡一整天,选中一把寒光闪闪的藏刀,并在刀把上恶狠狠地刻上了一行字,从邮局悄悄寄了出去。做完了这一切,福生心里亮敞了许多,找个小酒馆,要了瓶二锅头,福生醉得不省人事。
新的一年,经理娶了素素,素素成了这家珠宝店的经理。
素素经理有一天叫人把福生喊到自己的办公室。掩上门后,递给福生一个厚厚的信封,然后对福生说,这里面有你三年的工钱,你另谋高就吧。福生还想解释什么,素素用作停的手势制止住了他。素素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还有,我不能看到你,看到你我心里便如刀绞似地难受……
福生走后,素素在办公室常常以泪洗面。店员们见了,纷纷作猫状,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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