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她对要好的朋友宣布,今生只恋一个人,如果不能和那个人相守,宁肯一生孤独。她和她的朋友都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们都不曾经历过爱情,不知道恋一个人都需要些什么。那个年龄像一幅图画,所有的色彩都由青春来组成,真实的令人感动,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图画中的风景。
20岁,她遇到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孩,他高大帅气,潇洒的外表满足了她对一个男孩的所有幻想。男孩不知从哪里看到一段小文,用纸条传给她: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从此,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她看后喜欢的不行,在她的心里,全世界都隐藏了,只有那个男孩和她。
她被男孩爱着,色彩斑斓的日子眨眼而过,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还有机会来过幸福的生活,就遭遇到了巫婆诅咒,只一口气,把他们的爱情吹得无影无踪。
22岁,她又遇到了第二个她喜欢的男孩,没有任何预兆,就那么简单的相遇了。当时她是在去往北京的火车上,她是左上铺,他是右上铺。用不着过多交流,从那个男孩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喜欢。他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好她办完事后和他联系,上铺休息的时候,男孩帮她把快掉的被子拉了拉。就这么近的距离,中间只隔着一小块空气,她能感觉到,在她躺着的时候,男孩一直在看她。她想起少时奶奶教她的歌谣:小妞小妞快快长,长大了好嫁官长。穿皮鞋咔咔响,在家里花衣裳,要出门披大氅;要睡觉三道岗,绸缎被窝两人躺。男孩告诉她,他在某军医大学读书,那时,她对军人一种莫名的好感。
爱情就是这样,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它出现,都是新的。那时她做着有关北京的梦,她的幸福可以用秤称,每天都有好几斤。男孩有一点变化都会告诉她,他们爱的实实在在,没有机会回头看一看万家灯火的内容,两年时间就匆匆而过。
24岁,在一次外出游玩时,她遇到了第三个让她回眸的男人。他留着一头微长的头发,有点像个诗人,忧郁的眼神,让她有那么一点心动!她动了心思,和另一个女孩一起,邀请他为她们拍一张照片,她想用照相来打开他们之间的陌生。分手的时候,他给她要了联系方式,说是要送照片。
一周后,她收到了他的电话,说是很遗憾,那张照片居然没有拍上,不过,他拍了一些其他作品,想请她欣赏。就这样,他们开始交往,不知不觉,她发现自己除了不得不做的事情以外,剩余的时间都是用来等他的电话,她的心灵感应让她有点害怕,只要她连着打两个喷嚏,两个小时内,他的电话就会过来。只要她的眼皮不停地跳动,他一定有礼物送给她。
和他在一起,空气都是香的,她陶醉了,而且醉得不醒人事。她知道,爱她的人赐予她的是礼物,而她爱的人赐予她的肯定是伤口,即使如此,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因为只有伤口,与她发生的才是真正的血肉意义上的联系。
她卑微地爱着,头破血流依然不止,那个男人打乱了她的所有生活,她为此丢盔卸甲,而他却全然不知。她没有怨言,甚至只字未提。
28岁,她遇到了他,这是一次普通的聚会,偏巧他们坐挨着。她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她,相视一笑,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这个男人有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有柔有刚,她能想象得出,在这样的眼神里,不知多少个女人在此香消玉殒,化成了空气。
分手了,并没有太多的故事发生,因为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那萌生的感觉被压在了身体的角落里。她和他之间的距离,相隔多少座山多少条河多少个村庄,谁也说不清楚。但是,有些东西,就是天上人间,也无法阻断。两年后,她突然收到他的短信,说因事,要到她的城市,驻足片刻,希望能见到她,她自然是很开心。
见他那天,仍旧避免不了围着桌子喝酒吃肉,因为有人宴请他,作为朋友,她陪在左右。他看她的眼神,带着那样的深情厚意,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虽然她有点不太适合开怀畅饮的场面,对于她憨笨得体的胡闹,他是那样的的一往情深。
在她的心里,对于男人一直藏有一个情节,这个情节促使她毫不犹豫走向他。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当她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遇到一个同样陌生的人,那人看到她后,拉着她的手说,走,跟我回家。当然,这个人不能让她有陌生感,就算是第一次相遇,也是经过了几个前世今生。她没有告诉他,第一次见他时,她就是这种感觉,当他说,走,到我住的酒店去,她没有一点力量拒绝。
她的心情又一次被爱情撞飞,飞得七零八落,没有了方向。那种甜蜜说刻骨铭心也不为过,和他拥吻的感觉,让她知道了,原来男人的味道是这样的。她想起那句:一夜就郎宿,通宵语不息,黄蘖万里路,道苦真无极。
在别人的眼里,她的爱情遭受了兵荒马乱,只有她知道,爱到深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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