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婚姻已经持续了七年,这七年让我心力憔悴,苦不堪言。
从结婚到现在,我始终生活在乌云里,没有一天阳光过。
如果我参加单位的饭局或者和朋友聚会,回来晚些,他总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盘查我,和谁吃的饭?几男几女等。更可气的是,他还半夜爬起来,偷偷查看我的钱夹。
早上睁开眼睛,他笫一件事准会问:“昨晚吃饭谁埋单?”
我不回答,他便会暴跳如雷,骂我傻×,说我埋单了,说他发现我钱夹里的钱没了。
如果我买了件新衣服,他就会左瞧右看,问:“是不是哪个男的给你买的?”
类似这样的问话,我从来都是懒得回答他。
我喜欢写作,而且发表过一些比较有影响的小说。对此他不屑一顾,还经常讥讽我说:“当老婆都当不明白,还总写鸡毛小说呢!”
有一天,我突然决定马上和他离婚——这是早就有的想法,只是没有行动。
我隐约感觉到,不和他离婚,我的生命迟早会被他一点点蚕食了。
我向他摊牌时,他一百个摇头不同意,说:“不离,拖死你也不离!”
后来我采取分居,并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请求。
为了争取到儿子的抚养权,我的这场离婚官司打得异常艰难,最后我终于赢得了儿子,却失去了婚姻其间应该属于我的一部分财产。
法庭上,他把我贬损得一文不值,说和我过日子都不如和农妇幸福。
更可气的是,法庭上他竟会因为一个家用喷气电熨斗,和我争得急赤白脸。
最后我什么都放弃了,只要能跟儿子在一起,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在家里闷久了,儿子一直嚷着要外出游玩,我决定带着儿子到坝上走一走,看一看,呼吸一下草原上清新的空气,也顺便放飞一下郁闷的心情。
淘气的儿子来到坝上,立刻被眼前蓝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绿草地吸引了。他撒开小腿快乐地奔跑起来,可能是小家伙过于兴奋了,一不留心,就崴了脚。
小家伙疼得哇哇大哭,我急的在一旁直冒汗,却不知所措。这时,他突然像天降神兵一般,来到我和儿子面前。
他打开了自己随身背的一个大大的旅行包,里面分层而设,什么防寒衣物、手电筒、旅行水壶、打火机、瑞士军刀、小型指南针、各种应急药品、快餐食品……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儿子的伤势,发现小家伙的脚踝骨有一点红肿,就找出一瓶冰冻的矿泉水敷在了儿子的脚踝上,而后又为红肿处进行了简单的消毒,接着又敷上了药膏,并包扎了一下。
就这样,我们相识了。
旅行结束分手各自回到自己的城市之后,我们开始用手机短信聊天。
短信中,我们谈论着工作、生活、人生还有爱情。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消失,我们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我知道他是一个单身男人,妻子几年前就离开了他。更重要的是,他喜欢阅读小说。
写字的女人,心里很容易接受温暖。
有一次他发短信给我:男人如果爱了,就要懂得责任、担当、忠诚,甚至敢为爱情牺牲生命。
看完短信,我哭了,哭得一塌糊涂,好象要把我经历的那七年婚姻中所承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我们情不自禁地相爱了。
有一天,他又如同天降神兵一般出现在我和儿子的面前。
他为了我和儿子留了下来,辞掉了在那个城市的工作,并在一家报社找到了工作,做旅游版的编辑,这份工作很适合他。
他对我和儿子都是那么好。
儿子在他的宠爱下,成了一个最快乐的小男孩;我在他的宠爱下,成了一个最幸福的女人。
那天是儿子的生日,白天我们带着他去游乐园玩了一小天。然后,我们把他送到了我父母家,因为晚上钢琴老师要过来给他讲课。等儿子上完课,再由他姥爷、姥姥陪着他回来一起吃生日宴。
我们两个送完儿子,就开始回家准备晚餐了。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两个走出家门,去那家名叫“波利西斯”的蛋糕房给儿子取预定的生日蛋糕,儿子特喜欢吃那里的蛋糕。
取了蛋糕,我们便往家走。
当我们走到二楼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没等我们回过神,已经冲上来三个人,他们不由分说,上来就抢我的包。他一下子冲到我的前面,用整个身体护住了我的身体。
怕我受到伤害,他拼着命保护我,哪知这竟是一伙亡命之徒。厮打中,其中一个家伙突然拔出刀子,残忍地刺中了他的颈部,血瞬间流了下来,染红了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色T恤,我把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那三个人感觉情况不妙,抓着我的包,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我再低头看他时,感觉他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他就这样死在了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