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刘青带着张步雪回乡了。
张步雪有着与雪有关的好名字，却从来没有见过雪。从小生长在南方，张步雪一直热切地憧憬着能亲眼目睹一场北方的雪。
“到了你家乡，就能看到雪了”
“到了我家乡，你想看就看，现在是冬天，雪指不定在我们回去的当天就会下的。”
回到家，刘青才知道，母亲竟然自作主张帮他请媒人定了村里的吴玉兰。
二
家里气氛十分不好，张步雪觉得度日如年，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失去往日的精神，她那张好看的瓜子脸开始失去过去的红润。
这天，张步雪和刘青的妈妈去村外散步，本来张步雪是想借这个单独的机会和刘青的妈妈说点什么的，但刘青的妈妈把脸拉得长长的，她就没有开口。
刚到村外，一头牛疯狂地朝她们冲来，张步雪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刘青的妈妈。发了疯的公牛用尖尖的角猛顶张步雪，刘青的妈妈在旁边吓得瘫软在地……
三
刘青握着张步雪的手，眼里满是担忧。
“我想……我不能……看到雪了……”两颗指蛋蛋般的泪珠从张步雪的眼中滚出。
“啊……雪!”刘青欣喜地叫起来。
窗外竟然下起了大雪。
“雪……雪!啊，我看到雪了……”她的微笑花骨朵似的轻轻地绽放。
微笑着疲惫地合上双眼，张步雪没有看见——
房顶上，刘青的母亲忍着泪，不停地往房下撒碎棉花。
[责任编辑 孙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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