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子弹

1942年，日军占领思恩县城。县城附近有一个云土村，村长叫覃旭光。这天，他的外甥蒙小可来找他，说：“舅舅，我大哥明天要领皇军来吃你做的牛肉。”覃旭光奇怪地问：“你哪个大哥？”蒙小可说：“就是蒙小岭啊。”蒙小岭是云土村的第一个高中生，在县城念书。没有想到他竟然帮起了日本人。
　　云土村的菜牛，远近闻名。而覃旭光烹调牛肉的本领，在村里没有人能比得过。但是，因为听说日本人无恶不作，所有村民都早就把菜牛卖成钱藏起来了，上哪里找牛肉做给日本人吃去？村民们听说了这事，群情激昂，大家都说，不如跟他们拼了！
　　十几杆猎枪很快凑齐了，可子弹呢？大家的子弹都在冬天打猎时用光了。集市上只有秋天才卖子弹。
　　覃旭光叹了口气，过了好久才说：“我记得四哥家还有一张牛皮没有卖是不是？我做牛皮给他们吃。”
　　牛皮拿来后，覃旭光把牛皮放脚盆里泡软，然后捞起来，剔掉了毛，剁成两厘米见方的小块，放到锅里去炒。炒了大半个晚上，最后加了辣椒和盐，盛出来。
　　许多村民都没有睡觉，在提心吊胆地看覃旭光炒牛皮。他们看着那半盆黑不溜秋的颗粒，有人问：“这么硬，能吃吗？”覃旭光说：“还有一道工序呢。这道工序一定要到山下的商店里才能完成。之后，就成为世界上最美味的牛肉了。”
　　天亮之后，大家便催着覃旭光下山去继续做，但他不慌不忙，忽然回头看看那些猎枪说：“这些怎么办？可别叫鬼子搜出来了。”有人说：“把它们埋起来吧。”覃旭光说：“那也不好，最不让鬼子起疑的办法是把枪交给他们。”大家想想，这也的确是保命的办法。覃旭光便安排了十来个人扛着枪跟着他下山。
　　到了茅草坳，覃旭光停了下来，严肃地说：“我们就在这里杀鬼子。”什么？人们大吃一惊。有人问他：“用什么杀？”“就用这些枪。”“子弹呢？”覃旭光把装牛皮疙瘩的袋子晃了两下说：“这就是子弹。”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便问：“为什么打鬼子的决定你到现在才说出来？”覃旭光说：“蒙小岭是本村人，保不住有他的亲戚朋友知道了去通风报信。”
　　这下大家都信服了。覃旭光指挥大家分头在路旁的茅草里埋伏起来。过了一个多小时，果然蒙小岭带着五六个鬼子爬了上来。覃旭光一声令下，鬼子和汉奸纷纷中弹。很快辣椒和盐在伤口里产生了作用，让他们痛苦得满地打滚。
　　把这几个鬼子解决了后，覃旭光他们依靠缴获的枪，再配合猎枪和牛皮子弹，组织了一支游击队，在山村里和侵略军展开了周旋……
　　王永生摘自《山海经·故事奇闻》
（作者：严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