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爸爸,”我写道,“我想回家。”这封信的开头我写了好多次,但从未真正写完过……
中学毕业后,我就逃出家了。我的父母坚持认为我必须上大学,但我对学习烦透了,而且,我父母让我干一堆农场的活,我讨厌那些工作。于是我选择了离家出走。
现在我是如此迫切想回家,是该把信写完了。
亲爱的爸爸:
已经超过一年了,我从东部旅行到西部,做过无数的工作。我总是遇到相同的问题:你的教育程度如何?看来大家总是要把好工作给所有大学学历的人。
爸爸,有好多事你和妈妈都说对了,我现在知道田里的工作对我无伤害,我也相信我需要上大学,我更相信你们两个都是爱我的。
爸,我已经尝到苦头了,我想回家……
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所以你无法给我回信。但几天以后——我不知道要几天,因为我搭便车回家,我会经过农场。爸,如果你愿意让我回家,请让门廊的灯亮。
爱你的儿子
当我将信折好放进信箱里后,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就像重担从我肩上卸下一般。
第二天,有一辆车停下来载我,有人可以聊天真好。
“孩子,要去哪儿?”司机问道。我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回答:“回家。”
“离开家很久了吗?”我微笑着,有一点点得意地回答:“一年一月又两天。”
他没有看着我,但他笑了。我知道他明白。他告诉我他家人的事,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和我一样大、一个比我大。当黑夜来临时,他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且坚持要我加入。吃完饭,我向他道谢,他说:“你知道吗?我的大儿子逃家两年了——两年又15天。”他看着远方,然后说,“我希望有人也会好好地对待我的孩子。”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握了握我的手,温暖地对我笑了笑。
两天后,我离家仅剩50里路。我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有一股内在的驱动力促使我向前行,往家的方向前进。但我走得越快,就越忐忑不安。如果门廊是暗的,我该怎么办?
一辆大卡车减慢速度停了下来,我跑向前,坐了进去。这个司机不太和我聊天。30分钟后开始下雨,刚开始很和缓,然后大片大片地落下。
当大雨倾盆而下时,我们已经很靠近我父亲的农地了。我想看却不敢看,我紧闭上双眼,心怦怦地跳着。
这时,驾驶员突然说:“那个房子里一定有人疯了,门廊上放着几张椅子,每一张椅子上都放着一盏亮着的灯。一个老人还在那里拿着手电筒对着路照……”
极品咖啡摘自《世界最美的散文》
(作者:卡尔文·路易斯·富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