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文图拉海滩边,有一家比微软更创新环保,比谷歌更自由活泼的公司——巴塔哥尼亚。
从成立至今,它的老板一年中有一半时间不在办公室,而是在世界各地攀岩、冲浪或钓鱼;它的员工,只要浪高6尺,就可以在工作时间下海冲浪;它不做广告,不求获取高额利润,不扩大规模,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上市诱惑;它提供着被誉为“户外古奇”的优质服装……
而更为重要的是,这家公司打破了原有的商业陈规,在制造优质产品的同时,还通过商业来激励和促成环境危机的解决,在可行的绿色模式下,让企业屹立不倒。
一套产品标准清单
1957年,鹰猎人和登山者伊冯·乔伊纳德突发奇想,决定亲手为自己和朋友们制造登山器材。1964年秋天,刚刚退伍的伊冯决定专业从事登山器材制造,为了更专业,他邀请了一批登山爱好者来共同经营。
“我们必须将质量控制摆在第一位,因为如果一件器材出了毛病,就会有人因此而丧生。”这是伊冯选择登山爱好者来共同经营的初衷。
“产品质量性命攸关”,巴塔哥尼亚的第一个企业哲学出现了。
要做到最好,就要将企业的精神进行细化,并注入到户外产品的各个层面。深谙此道的伊冯,给巴塔哥尼亚的产品设计了一套独特的标准清单:
它实用吗?设计必须以满足功能需要为基础,一件保暖内衣必须透气且易干,一件划桨夹克应该方便手臂自由活动;
它多功能吗?如果一件衣服可以实现两件衣服的功用,那为什么要买两件呢?这不只是实用的问题,还是一个环保问题;
它耐用吗?一件户外装备必须耐用,最坏的服装典型就像电力设备一样,只要有一个部件坏了,整个设备就瘫痪了,耐用性是巴塔哥尼亚环境哲学的一部分;
生产线简单吗?更少的部件意味着更快、更简单的制造流程,更少出错,质量更有保障,产品瑕疵更少,浪费更少;
它容易保养吗?服装产品在消费者保养过程中造成的损害是整个制造过程的4倍,仅凭这一点,低保养就应当是高质量的一种衡量尺度;
我们做好准备工作了吗?每一次创新,都要做足够多的测试,包括对竞争者的产品进行测试、面料测试、新产品的实地测试、样品功能和耐用性测试、营销测试等;
它会造成任何不必要的损害吗?尽量不使用有毒染料,竭力采用可再生原料,只与那些有责任感的公司做生意。
没有任何企业能在死掉的星球上经营
在伊冯看来,让一个满脑子商业理论的人去接受攀登、皮划艇,是一件困难之极的事。所以,在他的员工中,绝大多数是登山者、冲浪者、钓鱼者、滑雪教练、飞行员、护林员。他们思想自由、热爱世界,敢于对任何不合理的决定提出质疑。
无论什么时候,走进巴塔哥尼亚公司,你总会被一种自然轻松的气氛所感染。在这里,人们可以光着脚上班,午餐时间可以去冲浪、打球,如果工作完成,员工甚至可以提前下班去接孩子们放学。从它还是一个小店时,就有一个传统——每逢浪高6尺,就关上店门,一起去冲浪。
1984年,一次常规的登山活动,使伊冯关注起环境问题。被岩钉破坏得体无完肤的岩体深深刺痛了伊冯的内心。回到文图拉,他开始设计一种对岩体造成更小伤害的岩楔。这种保护环境的产品很快获得了攀友的支持,毕竟,人们不希望在下次攀登时,无地落脚。
作为户外运动的狂热分子,伊冯总是亲自使用自己公司的产品和器材,到那些自然条件最严酷的地方进行产品测试。在这个令人兴奋又颇有些单调的过程中,伊冯开始观察这个世界,环境和社会的退化让他越来越揪心。
自此之后,巴塔哥尼亚制定了一系列环保政策,比如回收纸张制作产品目录;棉制服装全部采用100%有机棉;只要工作满一年,任何员工都可以申请两个月的带薪假期,到环保团队中从事“环境实习计划”。
20世纪80年代早期,巴塔哥尼亚开始向自己强征“地球税”——捐出2%的税前利润给那些非营利的环保团体。之后,他们将捐赠比例提高到了10%的税前利润,之后,又增加到1%的销售额。
绿色商业才是好生意
20世纪90年代,巴塔哥尼亚遭遇了过度扩张导致的严重危机。
这时,伊冯开始真正思考:“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商人?我到底想让巴塔哥尼亚变成哪一种公司?”危机让他警觉,通过与管理团队的探讨,伊冯拟定了巴塔哥尼亚的价值观和公司宗旨:做最好的产品,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害,通过商业来激励和促成环境危机的解决。
经历过危机的巴塔哥尼亚,转变相当快。时至今日,巴塔哥尼亚的年增长率一直控制在5%之内。用伊冯的话说,巴塔哥尼亚如今变成了一个“乏味”的公司,“它已经步入了比较稳定的上升通道,无论是在企业盈利还是对环保的支持上,都不再发生更多的变数。”
更重要的是,这个公司成为影响社会变革的榜样,春风化雨般地改变着其他人对待自然界的方式。自1996年巴塔哥尼亚改用有机棉以来,它的市场需求已经增加到原来的3倍,而且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尝试有机棉,如耐克、李维斯和嘉普,而世界范围内对有机棉的需求也日益旺盛起来。
一些与巴塔哥尼亚合作的面料厂,在其督促下,也开始积极减少有毒染料的使用。
巴塔哥尼亚2001年协助成立的“捐1%给地球”企业联盟,现在已拥有超过400位成员,它们将公司销售额的1%捐给了环保团体。
巴塔哥尼亚哲学
伊冯将其价值观总结成了一套独有的哲学——巴塔哥尼亚哲学,并用它来指导公司服装的设计、制造和销售流程。
销售哲学:多元化与全球化
巴塔哥尼亚是为数不多的,既能将产品卖给批发商和经销商,又拥有零售店、邮购和互联网等销售渠道的公司。而这些不同的渠道,又都被注入了巴塔哥尼亚独特的哲学:
邮购:其邮购原则是,销售巴塔哥尼亚及其哲学,与销售产品同等重要。他们在产品目录中讲述巴塔哥尼亚公司的故事,就环境问题对顾客进行教育。
互联网:互联网业务的价值观和原则与邮购一致。例如,发动顾客一同应对环境危机。在2003年~2004年间,巴塔哥尼亚公司的顾客向美国总统寄出了1.5万封信,要求总统采取措施,拆除蛇河上的4座水坝,以使大马哈鱼重归这片水域。
零售:1973年,巴塔哥尼亚在文图拉建了第一家小型零售店,随后,在许多地方都建立起类似的零售店。这些零售店,折射出了巴塔哥尼亚的建筑哲学:除非绝对必要,否则不建楼;努力挽救老旧的或历史性的建筑,使之不致被拆毁;使用再生和可再生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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