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

有时出门,能见到还在上中学的孩子,结伴走在路上。　　男生都急着当流氓,当老大,叼着香烟,斜着眼睛看女生,嘴里说一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女生呢,急着要展现性感,要开花结果,高跟鞋,紧身衣,还有化妆染发的。　　看脸,看身体,远远没有长开,也没有长成形。　　偶尔,有恋人牵手揽腰一起走过,他们会发出怪声,说句脏话,然后哄堂大笑。　　这些孩子是怎么了?　　在美国玩的两个月里,见到过几个小女孩,大概都是十三四岁。　　她们的活动场所来了两个谈恋爱的年轻人,女孩坐在了秋千上,男孩站在后面推她。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打动了那一群小姑娘。她们被这幸福的场景所感染,紧紧地跟在这对男女后面,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秋千荡得高了,女孩发出尖叫,这群小丫头便一起捂住嘴,脸跟那女孩子一样,涨得通红。高个的男孩给弄破了手指的女朋友擦拭血迹,小姑娘们便紧紧围拢过去,羞涩地你捅捅我,我捅捅你。　　她们在学习恋爱这一课程呢。也许很快,她们当中的某一个,就会开始恋爱了。　　我常忍不住会拿这两群孩子做比较。　　不是非要分国内国外。事实上,在农村,我也见过非常朴实单纯的青少年。他们还保持着和年龄相符的天真、乐观、善良、平和。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孩子,真的越来越早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老辣了。　　总是隐约感到,之前的那群中学生,可能因为是被催熟的,身体和内心难以协调,于是爆发出一种残酷的破坏欲。而这群小姑娘,会因为别人相爱,也倍感幸福。在他人的爱情中,她们扩大了自己的心灵版图。这是一种流畅的感情,清新、自然,让看到的人都为之神爽。　　童心是一种福气。　　单纯一点,拙笨一点,轻信一点,友好一点,慢一点,真一点,傻一点,这其中的快乐和轻松,大概是“聪明人”难以体会的。
（作者：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