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台湾一家航空公司相继爆出两则有关总顾问崔明友的丑闻:公司12名培训空姐指称崔明友利用职务之便对她们进行性搔扰;崔明友被培训空姐和前司机敲诈、勒索新台币100万。这家台湾航空业的龙头老大由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而这些丑闻又如冰山一角,将传闻的航空业诸多管理“潜规则”曝光于大众,引发如潮的关注和议论。迫于舆论压力,公司元老级功臣崔明友被迫辞职。事后,崔明友才知道他的下台事件幕后竟有推手,这推手是谁?又为什么要让他身败名裂?
“潜规则”当道,
空姐险中求胜
“公司马上要进行大规模裁员,你听说了吗?”2010年7月初的一天,在航空公司客服部任职的员工郑晓媛被同事秦利拉到卫生间,冷不丁报告了这则重大消息。郑晓媛的心顿时揪成一团。2008年全球金融风暴后,航空公司之前购买的大量客机成为沉重包袱,公司元气大伤,当年裁员200余人。这两年,高速铁路迅猛发展导致航空业客源流失、油价高涨、落地费和机场服务费提高,航空公司举步维艰,员工间传言,公司极可能会再次大面积裁员。郑晓媛一直害怕传言成真,没想到,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郑晓媛是台湾高雄人,大学毕业后当过一年老师。2003年报考空姐凭借出众的外型和气质顺利入围。当空姐后第二年,郑晓媛就与大学的同学、在台湾一家银行任职的余菲任结婚。夫妻俩本来郎才女貌、生活幸福。可2008年初,余菲任竟患上了尿毒症,失去工作不说,还不得不靠透析来维持生命。那一年,家庭的重担和航空公司业绩不理想带来的工作压力,如两座大山让郑晓媛喘不过气来。她无法丢下患病的丈夫,为了保住工作,她不得不请保姆来照顾丈夫的生活。好不容易捱过一年,裁员风暴结束后,因为丈夫每周要透析,郑晓媛放弃空姐的工作,向公司申请调到后勤部门,以保证每天有时间陪伴和照顾丈夫。航空公司的收入是郑晓媛与丈夫所有的生活来源,她异常珍惜这个工作,而她非常清楚,如果公司减员,像她这种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服务部门成员肯定首当其冲。
郑晓媛内心一片迷茫。为了给自己争取机会,她铆足劲表现自己。那段时间,航空总顾问崔明友负责提升客户满意度的工作,与客户部接触最多。崔明友时年50岁,是公司的元老功臣,全面负责公司技术服务和后勤管理工作,在公司的地位仅次于总经理。
有一次,郑晓媛到崔明友办公室送文件,意外发现门紧闭着。敲门未开,郑晓媛正要走,门却开了,女同事秦利从里面出来,头发有些散乱,见到郑晓媛更是脸一红,尴尬地匆匆离去。郑晓媛走了进去,崔明友接过文件,饶有兴趣地看了她几眼,一边夸她气质不错,一边询问她的情况。
一天,崔明友打电话将郑晓媛叫到办公室,拿出一份文件丢在郑晓媛面前,正是公司高层拟定的新一轮裁员名单,上面竟有她的名字!郑晓媛的脸顿时一阵发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崔明友看出了她的困窘,微笑着说:“小郑,你不要担心,你的能力和品质我是了解的,这份文件还没最后通过,对你的免职,我是准备投反对票的。你不要有压力,继续安心工作吧。”郑晓媛感激地道谢,崔明友说:“晚上我要见客户,你能陪我去一趟吧?”郑晓媛愣了一下,赶紧点头。
晚上,郑晓媛告诉丈夫自己要随领导陪客户应酬,让他不必等自己。酒席上,郑晓媛不停地被崔明友要求向客户敬酒,客户也不停地向郑晓媛敬酒,没几个来回,郑晓媛就醉了。恍惚中,她感觉自己被崔明友带进了酒店……
等郑晓媛醒来,发现崔明友光着身子睡在一旁。郑晓媛明白了一切,匆忙穿好衣服离开酒店,坐上出租车回到家,屈辱的泪水霎时就顺着她的脸庞止不住地流淌。哭过之后,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怎样,也一定要保住工作,保住她与丈夫的生活来源。
第二天一早,郑晓媛就收到了崔明友的暧昧短信,想着昨晚的耻辱,郑晓媛内心如火在烧。可为了保住工作,她没有回击。下午,崔明友再次叫郑晓媛到他的办公室去。郑晓媛硬着头皮前往,一进办公室,崔明友就让她关门,开始对她动手动脚。郑晓媛吃惊不已,立刻想起那次敲门遇到秦利的情景,猛然醒悟:这些女同事是在用身体换工作呀!想到此,她的内心不觉一阵悲戚和愤怒,急中生智提醒崔明友,客户部经理刚接到一单大客户投诉,说要来找他。崔明友只得放郑晓媛离开。
回到座位,郑晓媛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她悲哀地发现:虽然她承受了屈辱,但她充其量也仅是被崔明友玩弄、盼望着被他照顾的众多对象之一。屈辱与不甘撕扯得郑晓媛的心痛苦难耐,大脑却在痛苦中飞速旋转,想着保住工作的万全之策。
郑晓媛想到丈夫的一位金融业朋友说的话。那是2008年银行业大裁员时,他的那位朋友忧心忡忡,向郑晓媛夫妇抱怨:“恨不是女儿身,裁员时还可以通过怀孕保住工作。”因为台湾的法律规定,怀孕及哺育期的妇女不得被公司辞退。当时,郑晓媛还开导那位朋友不要悲观;此刻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不得不把女人最基本的怀孕权利当最后的稻草了,而且得在裁员这个节骨眼上赶快怀上孩子。可丈夫正在病中,长期透析,无法与她进行正常的性生活,这可怎么好呢?
艰难的思考过后,郑晓媛发现:如果丈夫不能令她怀孕,那么,怀孕的孩子就彻底沦为她应付裁员的工具,她不可能生下孩子。这样一来,孩子的父亲是谁就不重要了。这么一想,一个念头在她心底升腾:我可以暂时向命运屈服,但迟早我要把我承受的痛苦还给那些该受罪的人。
丈夫的病逝,
点燃复仇火焰
公司的裁员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郑晓媛也着手自己的计划,与时间赛跑。郑晓媛选定的让她怀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崔明友。郑晓媛想:崔明友毕竟手握去留大权,对她又有所求,万一怀不上孕,他或许能帮点忙,而且已经被他羞辱过一次,与其找别人让自己多份耻辱,不如干脆让崔明友如愿。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郑晓媛根据生理周期,精确推算自己的排卵时间。此前,她做足前戏,向崔明友哭诉婚姻不幸,还忍不住扑到崔明友怀里哀求。郑晓媛梨花带雨的哀怨惹得崔明友万般怜爱。这月18号,眼见排卵期临近,郑晓媛乖巧地向崔明友提出,她丈夫20号会回老家为母亲祝寿,并在当地医院透析,她有一周的自由时间,希望崔明友给机会让她回报他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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