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光”让生命怒放:要想活命就得拼

  6年前,23岁的鄢晓菊被确诊为晚期子宫癌,医生断言她最多再活两年。人生刚刚起航,难道就这样沉没?生命尚未绽放,难道就这样凋零?在一次次追问中,鄢晓菊找到了答案:既然上天只给我两年时间,我就在这“最后时光”,让生命怒放!

  于是,她绝境自救,创办家政公司,挣了百万元治疗费,进行7次化疗,不仅癌细胞消失,她还奇迹般地生下了健康可爱的女儿。2013年10月,她被评为“最美家政人员”。

  突患绝症,生命惊涛里扬起自救风帆

  2007年8月28日,鄢晓菊手里捏着写有“子宫内膜癌Ⅲ期”的报告单,从贵阳妇幼保健院出来,感觉世界坍塌了……10多天前,鄢晓菊体检时,发现子宫里有阴影,医生建议她到大医院检查。她立即赶往安顺市人民医院等多家医院,医生最终确诊是晚期子宫内膜癌,并告诉她:“按照一般规律,最多只能活两年。”

  1984年7月出生的鄢晓菊,家住贵州安顺市平坝县,因家中经济困难,她初中毕业就辍学到一家餐馆当服务员,后来又当过快递员和鞋厂工人。2006年7月,鄢晓菊和在安顺市车管所工作的李忠权结婚,正打算要孩子,却得了这样的病。“两年!我还能做什么?给深爱的丈夫生个孩子吧!”可是,医生告诉她,患子宫癌不能怀孩子!这病不仅要夺去她年轻的生命,而且还将摧毁她做母亲的梦想。

  命运无情,鄢晓菊踉踉跄跄地回到家,对丈夫说:“我们离婚吧!”她把攥在手里的病情报告单缓缓地推到丈夫面前。李忠权惊呆了,但他瞬间冷静下来,紧紧拉着妻子的手说:“晓菊,得癌症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我放弃。我们是夫妻,患难与共,一起抗击病魔!就算你只能活两年,也不该当逃兵啊!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赌一把!搏一把!”

  笨嘴笨舌的李忠权说出了平生最有水平、最赋哲理的话,深深地触动了鄢晓菊的内心。是呀,她才23岁,人生刚刚开始,难道就这么静悄悄地落幕?她不甘心,不搏一搏,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呢?就算只能活两年,也让生命在‘最后时光’里怒放!就算死,也要有尊严地死!

  鄢晓菊已是癌症晚期,要活两年,惟一的办法就是化疗、放疗,治疗不但痛苦,还需要大量的费用。李忠权刚参加工作两年,鄢晓菊做白酒代理也才起步,两人所有的积蓄加起来只有3万元。李忠权向几位朋友借了5万元,总算给鄢晓菊办理了入院手续。医院给鄢晓菊进行大剂量的化疗和放疗。每天连续化疗10个小时,第一天进化疗室,她就生不如死。接下来连续7天,她被折腾得茶饭难进、瘦弱不堪,体重103斤的她瘦到只有80斤,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白天,李忠权在医院里陪鄢晓菊治疗,晚上他就开着家里那辆破旧的小货车,去平坝县的煤山运煤,凌晨四五点才悄悄回到病房,趴在床边“睡”两个小时,等医生来查房就赶紧爬起来。晨曦里,看着丈夫困倦的神情,鄢晓菊心如刀割。为了不让丈夫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而难受,尽管她每一次化疗都恶心得要呕吐,喘气都很困难,可她总是拼尽力气挤出一丝笑容……

  一天傍晚,鄢晓菊的一位病友去世了,亲人们在病房里哭得昏天黑地。感同身受的鄢晓菊心里一片悲凉:病人解脱了,可是把痛苦留给了亲人。不知道我会是这里的第几个?不!我要坚强地活着,不能让父母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经历这一切,鄢晓菊活下去的愿望愈发强烈。

  第一次治疗后,鄢晓菊和李忠权就背负了6万元的外债,她的病情随时可能复发,如果没钱及时化疗,生命就将结束。她要活下去,必须想办法挣钱!可是,她一个虚弱的病人,做什么才能挣钱呢?

  绝地自救,以顽强的毅力与命运抗争

  2007年11月中旬,鄢晓菊结束了第一阶段的治疗,丈夫到百里外的安顺上班去了,而她因为治疗掏空了所有资金,白酒代理做不成了。鄢晓菊在平坝县城转了几天,发现拥有20多万人口的平坝县,居然只有一家家政服务公司。她觉得做家政投资小、入行门槛低,决定做家政开始自救。

  鄢晓菊印了几盒“小菊家政”的名片,购买毛巾、去污剂等做家政活的用具,然后到县城各小区发放名片。当天下午,就有客户打她的电话,请她做家庭清洁。“好!我马上就来!”身体极度虚弱的鄢晓菊拿起保洁用具兴冲冲地出发了。

  这位客户住在6楼,鄢晓菊爬上去后就已累得气喘吁吁、两脚酸软,还没来得及按门铃,就一屁股坐在了楼梯口。这时,男主人出门上班,看着手提水桶毛巾且病怏怏的鄢晓菊脸色苍白、大喘粗气,便说:“你刚爬到6楼就累成这样,还能做什么家政呀,你回去吧!”鄢晓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地站了起来,说:“大哥,我身体好着呢!前几天我还在建筑工地挑灰浆呢,做家政这活难不了我!你放心吧!”看她一脸真诚,主人将她让进了门。

  但是,具体的工作不是靠说几句大话就能做好的。鄢晓菊毕竟是癌症晚期病人,身体虚弱得连风都能把她吹倒,她要把一套150多平米的房屋打扫干净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刚把厨房打扫完,就累得全身酸软,还直冒冷汗,为了不让主人看出“破绽”,她硬撑着坚持。在打扫卫生间时,因体力透支,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坐在马桶上休息一会儿,再接着做。

  最后只剩天窗没擦了,这需要站在高凳上才能擦得到,因双腿无力,鄢晓菊站在高凳上双脚晃悠,整个人差点摔下来。她用左手紧紧地抓住窗框,用右手一点一点地擦着,等她将天窗擦完,一直紧紧抓着窗框的四个手指头已经变成了灰紫色……主人“验收”时,看着厨房、卫生间、门窗、地板等被清理得一尘不染,非常满意,给她加了20元。第一天开张,鄢晓菊就有了120元的收入,挣到了她患病后的第一笔钱。

  请鄢晓菊做家政服务的客户一天比一天多,每天从两三家增加到了四五家,每做一家就有100多元的收入。鄢晓菊早晨出门,中午吃个盒饭就接着“上班”。每天做完两家的家政,她的体力就已经严重透支,可她却要坚持做完三家。有几次,她在去第三家的路上,因为累得走不动了,坐在路边休息,竟然昏睡过去,最后她不是被城管叫醒,就是被突降的大雨淋醒。为了挣到治病的钱,她简直忘了自己是个绝症病人,到了晚上收工回家,才发现自己累得倒下后就不想爬起来。可是第二天清晨,她又像上紧了发条一般爬起来,出发了。她对自己说:“要想活命,就得拼!”

  周末,李忠权从安顺回到平坝,得知鄢晓菊居然去做家政,既心酸又心疼:“你怎么去干这种活呀?”鄢晓菊却轻松地说:“那都是手上活,就像在家里打扫卫生,收入可不比你的低啊!”看似轻松的话让李忠权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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