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那天,县上召开庆祝大会,凉风小学教师老李再次被评为“优秀教师”。这是自有教师节以来,老李第十五次被县上评为“优秀教师”。
当老李走上主席台,准备从局长手中接过红彤彤的奖证时,突然在强烈的灯光下一趔趄,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老李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前站着局长。
局长一见老李苏醒,连忙俯下身,握着老李的手:“老李啊,你终于醒过来了,看你劳累的,把身体都搞垮了!”
老李看着局长,平静地说:“局长,这次我恐怕熬不过去了。”
局长安慰老李说:“别胡说,老李,劳累过度,没啥大不了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老李说:“不,局长,我的病我知道。没有到大医院医,十几年了!”
局长噙着眼泪说:“老李,太难为你了,一个人在山沟里一呆就是三十多年。”
老李说:“是啊,我当时是想当了老师,端上了国家的饭碗,就可以从山沟里飞出去,哪知……”
局长连忙打断老李的话:“老李,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你为山区教育事业呕心沥血几十年,连老婆也没娶。”
老李接过话头,说道:“局长,不是没有姑娘看上我,我是想等调出大山后再结婚。自己的一生耽误了,可别误了儿女……”
局长一愣,见老李尽说不中听的话,便为老李掖了掖了被角,说:“老李,你安心养病吧,我还有事,告辞了。”
老李一把抓住局长的手:“局长,别忙走,我有一个最后的请求!”
局长又握着老李的手,问:“你说吧,老李。”
老李说:“我死后就火化吧,骨灰留在殡仪馆。”
局长迟疑片刻,说:“老李,火化可以,但骨灰……”
老李见局长有些为难,说:“局长,就算我求你了,生前我不能到城里工作。你让我死后离开那个穷山沟,做一做城里的鬼吧!”
局长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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