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画坛仿佛从来不缺智者,画坛巨匠们除了有支妙笔,还有颗慧心。齐白石的“智”是古拙憨厚的,黄永玉的“智”是毓秀灵锐的,与他们不同的是,同为湘人的杨福音的“智”却是水性的。出生于湖南,成名于广东的他,被两条著名的大江大河——湘江和珠江赋予了灵动的气韵。难怪,他所之专擅,也是拥有同类气质的水墨画。
偶读杨先生的《吾喜吾爱》,不由暗叹:太妙了,文笔竟与其画笔一样的好!我认为:不管是画作,还是文章,都源自一个人的内心修为和学养积淀。美学教育的最高境界,必定不是学院派崇尚的技法,而理应是某种胸襟或气度,似乎有点虚幻,却是与生活紧密相关。只有带着一种思考的态度去观望和凝视人生百态,才能从原汁原味的生活中抽离出最核心的规律。艺术,从内核上而言,不就是表现生活本质的一种传播语言吗?虽没有机会近距离地观赏杨福音先生的画作,但从这些至清至真的文字里,倒也能阅览一个对人生、对艺术有所锐见的老者的情怀。
书中收录文章,多为老人在艺术创作之余,对于绘画的认知和艺术精神的探索,这属于穿越行为的表层,而直刺意义深核的内省式地自我观照。尤其佩服杨福音先生在开篇探讨的纯粹之论,在他看来,出身官宦之家的王羲之一生却淡泊宁静,还有身居高门广厦的纳兰性德,他们竟能抛弃掉那些为世人痴迷的功名利禄,像个孩子一样单纯,转身投入纯粹的大美之境,终于在书法和诗词方面获得了相当深厚的成就。这大概就是杨福音先生所推崇的艺术家应有的情怀,用更通俗的话来说,这个世界最怕认真二字,大概就是对这种境界最好的解释吧。
围绕这个问题,杨福音先生进行了发散式地思考,甚至认为是否解决了文学的问题,是检验一个画家能否拿出好作品的重要条件,因为文学的滋养,能帮助一个画家成为一个心志高迈、清澈的人。远离了物质,就能离精神更近一些。因此,脱去了“俗”的束缚,这样内心纯净的人要想获得绘画上的成就是并不难的。所以,在广州生活的时间里,杨福音先生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了阅读上,除了绘画史等艺术史籍专著,他还读张爱玲,读胡兰成,丰富而散逸的阅读体验让他获得了一种触类旁通的启发和点拨,更有助于一个画者脱离纯绘画的本体意义,获得眼界和理解力的另一重提升。
随着书中各篇文章的徐徐展开,杨福音先生娓娓道来我们如何怀揣一颗高旷清亮的心来读书、看画,闲淡的语气中却时有玄机。比如他说在古代,遇上不懂画不爱画之人,你便万万不要在他面前打开画轴,因为书画打开一次就损伤一次。此语一出,立刻引发了我的深思:从物体的耗损度来说,自然是减少使用次数越易保存,然而杨福音先生还有画外之音,那就是,任何一幅画作都是富有七情六欲的生命体,连它与欣赏者的相遇,也须得像人间无数真情一样讲求某种缘分和相通的灵犀。
从《吾喜吾爱》一书看来,审美观的树立皆与人的知识、阅历、思考密切相关,同时,它也决定了绘画者和赏画者的画品和人格。
编辑 钟健 1249768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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