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缘起】
日前,一部展现都市“蜗婚男女”无奈生活、财产纠纷和情感纠葛的电影《蜗婚男女》在北京举行开机仪式。“蜗婚”一词来源于网络,特指面对高房价压力,离婚后宁可选择住在一处也不分道扬镳,遭遇这种“离婚不离家”局面的人群自嘲为“蜗婚族”。
2012年,第一太平戴维斯发布了针对多个城市的平均房价及当地中等收入水平的家庭进行的调查,结果显示:上海中等价位住宅总价与中等家庭年收入之比约为30,这也意味着在上海,一个中等收入家庭买一套100平方米的房子需要奋斗30年,为当前内地最高;广州与北京次之,约为28年;成都约为20年。
在高房价的今天,想必有很多恋人,都是因为房子问题而无法终成眷属。但是,谁又会想到,房子问题也同样困扰那些准备离婚或者已经离婚的男女们。面对高昂的房价,有很多离婚后的男女不得不选择继续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犹如另一个“围城”。并不是所有的故事回头都还是岸,也许回头的时候已是沧海桑田。也并不是所有的分手都能顾念美好,也许总有一些男人会超出我们的想象。或者,就像俗话说的那样,破镜不能重圆,只是,要如何对待粉碎后依然同居一个屋檐下的尴尬和那些小失望。甚至是面对各自开始的新生活?本期让我们共同关注——
【故事会】
为了半套房的坚持
口述/吴 玥(女,28岁,出纳)
整理/浅 浅
我和王明是3个月前办的离婚手续,如果非要给离婚一个理由,我想依然是那个老掉牙的理由:我们性格不合适。说起来我和王明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从大学开始将近7年,只是一直没有深交。在一次同学聚会时我们再次重逢,于是,两个月后拿了结婚证,“闪婚”了。
结婚时,我们把所有家当凑在一起,首付了一套58平方米的小二室一厅。现在,离了婚,住房也就成了问题。我和王明老家都是农村的,在这个城市没有可落脚的地方。如果把这套房子卖了折现,那么我们分到手的钱根本不够各自买房的首付。
于是,我们认真商量了一下,决定这套房子先不卖,各自一个房间先住着,等手上积蓄多点再作打算。
随后,我们就像两个房客共租用一套房那样的生活。因为,我们毕竟曾经是夫妻,所以,无法像正常的房客那样热情或者客套。偶尔有空的时候,我会在周末做顿饭,叫王明一起吃。每每这时,王明会端着饭进自己的房间,吃完对我说声谢谢。但我没有打算回头,只是一门心思想早点存够钱分开住。
离婚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加班回家很晚。打开房门时,正看见一个女人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我呆站在门口,不知道作何反应。王明有了新女友,这个情形我想象过千万次,甚至还悄悄地排练过很多漂亮潇洒的台词。但此时,台词没了踪影。倒是那女人很大方地对我说:“回来啦?站门口做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尴尬,只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今天加班。”说完,我匆忙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时我心里无法平静,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新的女友。我心里虽然不痛,但也有万千滋味在其中。
以后,那女人经常过来,收拾屋子、做饭。有时候还会说:“吴姐,一起吃吧。”我成了他们生活之外的一个“观众”。
那时,刚好有个男同事在追我。一个周末,我也邀请他来吃晚饭。刚进门,王明穿着短裤坐在客厅提高了分贝说:“有客人来家里啊,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给你们让地方啊。”
场面一时甚是尴尬。痛定思痛,半年后我自己出去租房住,为了给他、给自己一个空间,也为了自己不再尴尬。
做房价的“牺牲品”
口述/泉 子(女,29岁,职员) 整理/婀 娜
两年前,我还是一名“大龄剩女”,可自从遇到了梁喜喜,生活就发生了质的改变。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梁喜喜整日满面春风的,让人觉得格外喜庆。我们刚接触时,梁喜喜使出了“百般招数”,精心策划了一次又一次浪漫的约会。他的童心未泯刹那间点亮了我暗淡的生活,也俘虏了我这颗漂游多年的芳心。
在我28岁生日那天,梁喜喜在亲朋好友面前向我求婚。面对一脸真诚的他,我感动得稀里哗啦,随即就点头答应了。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了忙碌的婚前准备,房子自然是摆在面前的“头号难题”。由于我和梁喜喜都是工薪家庭出身,双方父母东拼西凑,总算凑足了一套小户型房子的首付款,接下来的分期付款则由我们共同负担。
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有了自己的“安乐窝”,满怀欣喜地开始了新婚生活。可真正的日子却与我的理想相差甚远,每天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繁琐而枯燥,而天性活泼的梁喜喜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整日与五花八门的电脑游戏“相依为伴”,弄得我心力交瘁。恰在这时,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最初的日子里,梁喜喜也是格外兴奋,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我嘘寒问暖,可没坚持多久,他就恢复原样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只好委屈着,历经10个月的煎熬,我们的女儿出生了。
有了孩子,吃喝拉撒的家务事就变得更棘手了,我一个人应付得焦头烂额,可梁喜喜却像没事人似的,除了空闲时逗逗女儿,其他事情都不插手。为此,我们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后来,我终于意识到,和梁喜喜这种严重缺少责任感与担当意识的“小男人”我是过不下去了,只能分道扬镳。
财产处置是离婚的焦点,我们最大的争议就是这套房子。仅2年多时间,这套房产就升值了10%,也称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卖房分财产”,我们两个都不同意;其中一方去买房,根本无力支付“天价”的房款;一方出去租房,心里也不情愿,况且房产证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再说,即使我再有骨气,也不至于带着1岁多的女儿流落街头。于是,我们就成了“蜗婚大军”中的一对,照样每月平均负担着月供,宁可这么不伦不类地将就着,也不愿再背负上高房价的“枷锁”。
离后久居日生情
口述/李 飞(男,40岁,设计师)整理/舞 雪
我们离婚时,新房刚买了不到1年。当时首付是双方父母凑的,我们每月还3200元。记不清是谁说的,当爱在的时候,一切都不是理由;当爱不在时,一切都成了借口。我是农村娃,通过考大学跳出农门,在城市安了家。当初,她看上我的勤奋、踏实,后来却说我又傻又没能力。
我也想干脆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只求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可一想这套房子是父母和我两代人的心血,我吃点亏无所谓,不能搭上父母的血汗钱。再说,现在的房价与购房时翻了将近一番,如果把房子卖了平分房款,分到的钱又买不到这个位置的房子。无奈之下,我只好咬牙和她继续过同一个屋檐下的“同居”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