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忠厚男人主演了一出十二年的爱情传奇

  他们曾经是一对亲蜜的恋人,在谈婚论嫁的时候,女方突然提出了分手,离开了上海。12年后,他们再次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男人牢牢抓住了这段缘分,最终和心爱的她牵手走到一起。可是,突如其来的疾病又让她成为了残疾人,面对这一切,男人说:“我们3个人5条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现实生活里的纯爱故事,没有夸张的爱的承诺,只有平淡中的真情与付出。

  

  有男友真的好温暖

  

  钱丽是一名知青子女,她的母亲在上世纪60年代到喀什援疆,后来和留在当地的陕西知青结婚。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母亲为了让钱丽得到更好的教育,就把她送回上海,和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一起生活。当时,上海人的住房很紧张,30平米的石库门屋子要住好几代人,钱丽从小在寄人篱下的环境里长大,住在搭出来的阁楼里,还常常遭遇舅舅舅妈的冷言冷语。

  1990年,中专毕业18岁的钱丽到一家国有企业上班,在车间里做模型工。为了摆脱外婆家的住房困境,她搬到了单位的集体宿舍。刚进厂的时候,因为她年纪小,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同事们都很喜欢她,评她是车间里的一枝花。

  钱少国是钱丽的同事,比她大5岁,上海人。两人第一次在上千人的大车间里相识,是因为钱丽通过厂办广播喊他去听电话。事后,钱丽没放在心上,可是,钱少国把这个有着圆圆大眼睛的热心女孩记在了心上。

  在车间里上班是三班倒,上完早班才下午两点,大家常凑在一起玩。那时,国营企业效益好,像钱少国这样进厂早的人月收入有1000多元,他们玩的都是最新潮的,比如打网球、唱卡拉OK、看电影、喝下午茶……这些对于刚进厂的钱丽来说很新鲜。

  那次,一帮子同事相约去打网球,钱少国给钱丽打电话,提醒她打网球要穿运动鞋,不能穿皮鞋。这是钱丽第一次打网球,她真的不知道要穿运动鞋,平常爱美的她在车间上班时一直是穿中跟皮鞋的。听了钱少国的话,她着急地说:“我没有运动鞋,怎么办?”钱少国说:“我就知道你没运动鞋,我给你买了一双。”10分钟后,两人在宿舍楼下见面,钱少国的自行车兜里放着一双狼牌的运动鞋。钱丽试了试,不大不小,正好一脚,她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穿几码?”钱少国笑着说:“这是秘密”。其实他在车间里“盯”上钱丽很久了,没好意思说。

  每次出去玩的时候,钱少国总是特别照顾钱丽,包接送不算,每次买零食和饮料,总会让她第一个挑,吃饭的时候也专门点她爱吃的菜。别的姐妹都看出来,笑着跟钱丽说:“他对你有意思啊!”

  春节,钱丽回到外婆家吃年夜饭,之前她把单位发的所有的年货都送给了舅妈,满心以为这个年她会得到热情的招待。没想到,年夜饭刚吃完,舅妈就下逐客令:“天那么冷,早点散了,大家捂在被窝里看春晚。”钱丽明白其中的意思,识趣地早早告辞。

  大年三十的晚上,钱丽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听着窗外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心里说不出的孤独难受。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她打开一看,门外站着的是钱少国,冻得通红的双手捧着好几个饭盒。她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我来陪你过年。”钱少国把饭盒一个个摆开,里面全是钱丽喜欢吃的小菜。“我特意关照我妈妈做的,我就猜到你今晚肯定是一个人过。” 一边说,一边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个烫婆子,这也是他精心准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钱丽很感动,在上海生活这么久,她第一次体会到温暖的感觉。

  此后,钱少国和钱丽的约会变得越来越频繁,厂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在谈恋爱,“双钱组合”的称号就传开了。

  

  为逃避舍弃爱情回新疆

  

  1993年的夏天,上海火车站人来人往,一列开往新疆的绿皮火车马上要启动了。钱丽从钱少国的手中接过自己的旅行袋,勉强露出个笑容说:“再见,你多保重。”钱少国紧紧拉住女友的手,轻声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钱丽摇摇头,没做任何回答。几分钟后,当钱丽一个人坐在飞驰的车厢里时,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那些甜蜜回忆全都浮上了心头,要离开谈了3年的恋人,她是下了很大决心。

  几个月前,钱丽去钱少国家玩,吃过晚饭,趁着其他人都不在,钱少国的母亲和钱丽谈起结婚的事。“我们本来想让他哥哥先结婚,现在看来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如果高兴的话就先结婚吧。”钱丽是女孩子,听了这话有点腼腆,一直低头不语,内心是欢喜的。钱少国的母亲又接着说:“你们结婚后,婚房就摆在这里,我们让一半的地方给你们。”听到这里,钱丽的心里咯噔一下。钱少国的家也是上海很普通的老式住宅,30平米的一个单间,一半的话,也就是15平米的婚房。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一个男青年能有这样的婚房条件,也算不差,但是钱丽不太愿意。她倒不是嫌贫爱富,只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妈妈。妈妈常跟她说:“希望你将来在上海安个家,等妈妈老了也能回来看看。”很多知青都有叶落归根的想法,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儿女的身上。钱丽一直背负着这个压力在上海生活,想到将来要住在只有15平米的婆家,妈妈来了连支张床的地方都没有……她心生害怕,没法答应结婚的事。

  正巧,那段时间还发生了两件事。一是外婆家房子要拆迁,两个舅舅为了这事吵得不可开交,他们都想拉拢钱丽,让她把份额让出来,钱丽既不敢得罪大舅舅,又不敢得罪小舅舅,天天躲着不敢见他们。另一件事是单位的合同期满了,如果要续签的话,得签长达8年的合约。这个单位的效益是不错,但是天天上三班倒,钱丽觉得有点吃不消。况且,她从小喜欢唱歌跳舞,一直梦想能做和文艺有关的工作,车间的流水线工作让她觉得很没意思。

  有些事就是这样,当时看着挺难,后来想想其实还好,尤其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很多事到了后来都迎刃而解。比如钱少国家的房子,没过多少年,他们就拆迁了,分到了比较宽敞的住宅。比如那三班倒的工作,几年后单位效益变差,很多人都下岗了。这都是后事,谁都不是料事如神的诸葛亮。何况那时才21岁的钱丽,她在面对众多的压力时,选择了逃避。

  那天,钱丽对钱少国说:“我打算回新疆去。”钱少国马上接口说:“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他以为钱丽只是想爸妈了,所以回家一趟。“我不想呆在上海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少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续追问了好几个为什么。钱丽把家里的事情和单位签约的事情说了一下,但是她没有告诉男友关于妈妈要叶落归根的想法,她不想给钱少国造成压力。“你走了,我们怎么办?”钱少国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钱丽给不出答案,她的心里也是一片茫然,说着说着,两人就抱头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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