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女儿替父亲征婚,征来了一个好心的“后妈”。不料,“后妈”的背景非常复杂,3个月后,她竟然携着女孩出走了。父亲千里迢迢把女儿寻回来,女儿却对他形同陌路,不愿意再跟他回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后妈”对女孩做了些什么?
从远方征来后妈
2010年5月,南京街头出现了一则《征婚启事》,非常引人注目。启事上的字迹稚嫩,还夹杂有错别字,明显出自一个孩子之手。“从小,我就是一个失去了母爱的女孩。这么多年来,家里常常只有我一个人,因为爸爸要去上班,经常很晚回家,我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当我看到或听到别的孩子幸福地喊妈妈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羡慕他们的感觉。我从小到大都希望能找到一位好妈妈。”人们禁不住唏嘘感慨,不知道这个女孩有什么坎坷的经历……
女孩名叫宋少梅,16岁,安徽人。父亲宋振兴曾经是一个农民,和妻子离婚后就离开了家乡,去南京、杭州等城市打工,生活飘浮不定。宋少梅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后来两位老人去世了,她又不得不寄住在几个姑姑的家里,童年生活既没有母爱,也没有父爱,孤苦伶仃非常可怜。
2006年底,宋振兴在南京一家砖厂找到了份稳定的工作,每月1600元工资,他决定将女儿接到南京。宋少梅得知终于能和爸爸在一起了,高兴的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到南京后,懂事乖巧的少梅,除了正常的学习外,还要帮爸爸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父亲因为生活压力大和长期孤独,脾气很暴躁,经常要对少梅发火。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宋少梅举目无亲,不像在老家,到处都有熟悉的伯伯阿姨和小伙伴。她也感到孤独和郁闷,对母爱的渴望也随之越来越强烈,很多时候,她觉得父亲一个人也怪可怜。一个偶然的机会,宋少梅看到电视上有个女孩为父亲征婚,还真的征了一个善良美丽的后妈。少梅羡慕得不得了,决定自己也要试一试,于是,她用自己的零花钱买来红纸、记号笔和浆糊,亲手写了三四十份征婚启事,贴在比较醒目的街头上……
晚上,宋振兴回家时,就接到应征者打来的电话,他一头雾水,听对方解释后才知原委。宋振兴的心里热乎乎的,他并没有责怪女儿。随后的两三天,还有几家媒体参与报道了这个事情,陆续又有十多名应征者打电话来咨询,但当她们得知宋振兴的职业后都打了退堂鼓,没有愿意再来往。
难道替爸爸征婚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假期结束后,父女俩的生活又从短暂的期许中走向了平静。这时,一个改变父女俩命运的电话从遥远的武汉打来。
打电话者叫李玉琴, 武汉人,41岁,据她说,十几年前与丈夫离婚,唯一的儿子判给了丈夫。十多年来,她一直单身,到处找地方打工,一个人过着孤单凄苦的日子。她看到电视里播放的小梅替父征婚的故事后,被父女之间的亲情所打动,所以打来电话问问。
宋振兴和李玉琴聊得十分投机,相似的经历让两颗心很快栓在一起。李玉琴决定变卖武汉的家产,来南京和宋振兴共同生活,宋振兴父女俩听了满怀期待。6月,李玉琴从武汉来到南京,到了宋家的租住地。宋振兴的生活条件,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差,但她并不嫌弃,心想以后成了一家人,她和老宋好好赚钱养家,生活总会好起来的,何况她很喜欢懂事黏人的少梅。
经过几天的和谐相处,宋振兴和李玉琴很快将关系确定了下来。他们没有领证,没有婚礼,没有酒宴,只是请来几个工友,一起吃了顿饭,李玉琴就在宋家住下了,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少梅亲切地喊她“李阿姨”。
李玉琴来后,少梅明显变快乐了。有时,父亲生她的气,对她发火,李玉琴都会第一时间安慰她,给她开导,并逗她开心。每天她跟李玉琴都有说有笑,一起做饭,一起收拾屋子,一起谈有意思的事情,家的氛围渐渐活跃起来。
就这样过了40天左右,宋振兴渐渐发觉李玉琴有点不正常,晚上睡觉好端端的就惊醒了,全身痉挛,表情痛苦吓人。宋振兴将她叫醒询问时,李玉琴遮遮掩掩,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宋振兴对“妻子”起了疑心,就开始在日常生活中观察李玉琴,他发现李玉琴每天早晨9点后,总要莫名“消失”两个小时,她到底去了哪里?宋振兴跟踪了“妻子”几次后发现,李玉琴每次都是去两公里外的大厂医院。起先,宋振兴以为李玉琴有什么病,但考虑到她没有主动告诉他,应有什么难言之隐,琢磨着找合适时机问问她,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能让她独自承担病痛。
就在当天晚上,宋振兴倒垃圾时发现垃圾桶里有个白色药瓶,药名叫美沙酮。宋振兴多了个心眼,保存好药瓶,第二天去社区医院找医生了解了一下。医生的回答令他大吃一惊,原来李玉琴是个吸毒的人,她每天去的大厂医院正是南京定点戒毒中心。
女儿不肯随父亲回家
宋振兴不由怒从心中来,他早早下班回家,进门就对李玉琴一阵奚落。察觉到宋振兴的反常,李玉琴心知肚明,她精心守护的秘密泄露了。原来,离婚后的她十分痛苦,经不住一个朋友的怂恿吸了毒,她闪着泪花说:“我是真的想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这段时间,我一直主动戒毒,我可以戒掉的,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
在李玉琴苦苦哀求后,宋振兴没有赶她走,但对她的猜忌总是不可避免。接下来的日子,宋振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性格乖戾,经常动粗,有严重暴力倾向。这是李玉琴始料不及的,而在女儿宋少梅眼里,这是真实的父亲,她以为新妈妈的到来会改变父亲,想不到他变本加厉起来。
8月,宋振兴和李玉琴已在磕磕碰碰中生活了3个多月。有天晚上回家,宋振兴发现家里已经空空如也,李玉琴和女儿少梅都不见了,宋振兴立即给李玉琴打电话,可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再看屋子里,地板打扫的干干净净,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碗橱里还摆放着两盘炒好的小菜,桌子被擦得亮亮的,上面用铅笔盒压着一张字条,是少梅留下的:爸爸,我走了,我想要出去打工,你不用找我,就算找到我,我也不跟你回家……
看着女儿的笔迹,宋振兴气得全身颤抖。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派出所报案。“我女儿不见了,留书出走了。她跟她后妈一起不见了。我想她会将小孩卖掉,她就是冲着小孩来的,换钱去吸毒……”派出所当即受理此案,根据宋振兴提供的“来自武汉“和”吸毒”这两个线索,联系了武汉当地警方,找寻李玉琴。经过多方的努力,警方终于在汉阳的一家戒毒治疗机构发现了与李玉琴同样姓名的人的登记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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