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的陷阱:刨根问底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文/Lois Holzman, Ph.D.,译/)

为什么天是蓝色的?为什么雪会化?为什么人会死?为什么那个人会睡在大街上?为什么不准我(吃冷饮,打电动,出门疯一疯)?为什么我必须得(睡这么早,做作业,整理房间)?

每个孩子都有着一箩筐诸如此类的问题。通过观察我们,他们懂得了人都会提问。正如那个天赋异禀的哲学家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所说,孩子们已成为这场语言游戏(一种人类都会参与的“生活方式”或者说活动)的玩家。在一遍遍参与这种游戏的过程中,他们感受到每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且慢慢开始猜想这世上的所有事情其实或许都有因有果并且相互联系。

在一开始,父母会因这些“棒极了的问题”(“为什么天是蓝色的?”)而欣喜——孩子的聪慧天性和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们骄傲极了。然而,迟早有一天,绝大部分父母会被孩子们的连番“炮火”轰炸得心力交瘁(因为许多,应该说绝大多数问题他们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紧接着,“恼人的‘为什么’”也来了(“为什么不准我……?”);这些问题更加不讨大人欢心。这一切构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语言游戏——下一步往往是父母的一句“因为(我说了算)。”

一旦长成了大人,“为什么”就越发与我们形影不离了。因果论是我们已知的方式之一,了解一件事已经变成了搞清它的原因和结果。在18世纪的德国哲学家伊曼努尔·康德所提出的十二种思维中,因果关系、现实以及其他类别是为了符合我们的理解方式——人们概念性知识的基础——而被康德定义出来的。这些思维方式是先验的,它们才是人类所固有的思维方式,得与经验区别开来。也正是这些思维方式,如故事所说,塑造着我们的经历和人生。总结一下,康德的观点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我们的行为是如程序一般被设定出来的。”,“这就是大脑的运作方式。”,“这些是与生俱来的东西。”

传统意义上的心理治疗就是以因果论为基准的。其工作原理为:找出使人沮丧、生气或其他(通常在儿时就已埋下)的诱因并改变它,让人重回井井有条甚至更好的状态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认为对于“过去事件与现在心境间有因果关联”的此种假定需更进谨慎的验证——毕竟,它可是一个以帮助别人克服负面情绪的行业(或以此为生的产业)的基石!

因果论至少还有两个弊端仍未得到验证。

□忽视主题,让当事人和专家得不到有用信息。

如果一场关于心理健康的对话没有提到对于其根源的推测和需要找出根源的原因,那“被治疗者”和“治疗者”了解到市场上还有些非因果性治疗方式的可能性将变得很小。其实我们都不应被单一的方法束缚。

□我们失去了审视自我以及自行假设的机会。

检验自己的设想是一次很重要的,通常能让人觉得眼界大开焕然一新的经历。在因果论的世界里,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现我们自身有多在意这些细碎因缘。在你认识的人中,是否有人坚信凡事都有因有果,并且在没成功追根溯源之前绝不会歇气?我就认识这样的人。在面对有些问题的时候(比如为什么你的朋友对你不予理睬或者为什么你对着超市的收银员都能火冒三丈),比起想办法维持关系或者善待生活,你是不是更执着于找到事情的起因?又或者你只是觉得在没弄清楚原因之前自己压根儿不知该如何反应。

和许多心理学家一样,我相信,单单去寻找情绪的源头而不采取解决措施只会适得其反——我们必须挣脱因果论的桎梏。把因果论运用到心理学领域并且坚持认为它能完美地解释所有的人类思维及活动,此种想法是对其的误读。当主流疗法(不管是谈话还是药物辅助)都在强调因果论的观点时,我们这些施行非因果性治疗的人则认为,毫无疑问,人们经历的情感上的痛苦其实多半来自于他们对原因太过渴求。我们也会继续寻找证据来证明对这种寻因求果的思维方式提出质疑其实对人们来说大有裨益。

举个典型的假设案例。客户说,“因为心情太糟,所以我整天都赖在床上。”治疗师回复道,“你怎么能确定呢?说不定是因为你赖在床上所以心情变糟了,又或者这两者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通过以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治疗师打开了另一种治疗性谈话的大门——由此,他们便能发现同一事件的更多可能性,而不再是单一的“治疗师通过客户给予的信息得出一个因果关系的可行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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