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儿子4个月起,妈妈就着手实施优佳成长计划,精心为儿子打造“无菌”成长世界。可妈妈万万没想到,儿子一天天长大,一直生活在“无菌”环境下的他全无抵抗力,连细小的“尘埃”都能置他于死地……
苛刻择友,给儿子一个无菌的生长环境
现年48岁的章月是大连一所音乐学院的声乐教授。从儿子鲁健4个月大开始,章月就带他去早教中心,除了培养亲子关系,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结识一些门当户对的孩子,给儿子培养几个可以做一辈子朋友的发小。
儿子稍大一点,章月就无比在意他跟哪些小朋友在一起,她始终坚信“你看得多远,取决于你站得多高;你走得多远,取决于你与什么样的人同行”、“圈子决定了你的世界”。章月对儿子交友的选择甚为苛刻:孩子父母的学历必须是本科以上;性格急躁、单亲家庭的孩子不行:家里超级富裕或跟自己家庭状况不对等的孩子也不行……用丈夫鲁显平的话说:“你这不是为儿子选伙伴,分明是在找伟人。”
鲁健还没上幼儿园时,经常在楼下玩,认识了一个大他4岁的小哥哥。小男孩的父母都是温州人,在大连开一家鞋店。夫妻俩都很忙,孩子差不多是放养。那时,章月所在的小区对着青泥小学,学校的操场晚上会向市民开放,聪明的小男孩常常会去操场上捡空矿泉水瓶卖给回收站,再用赚来的钱买自己喜欢的玩具。鲁健觉得小哥哥很能干,便成了小哥哥的小跟班。那段时间,只要看见空的矿泉水瓶,鲁健便飞快地冲上去捡。他把捡来的瓶子无私地送给了小哥哥,小哥哥买了玩具,也无私地跟鲁健一起玩。
章月很快发现了这件事一儿子竟然与一个“捡破烂的小孩”混在一起!这件事令她大为恼火。怎样才能让儿子不再与这个小孩在一起玩呢?儿子还小,跟他讲道理可能讲不通,章月另动心思。她发现小男孩家将不到50平方米的出租屋当仓库,堆满了鞋盒与小男孩捡来的废品,还占了楼道。于是,章月以火灾隐患为名,多次向社区与消防单位举报,三个月后,房东迫于压力不再将房子租给小男孩一家。他们搬走了,章月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但儿子的成长过程总需要小伙伴陪伴,与人交往的能力是需要他人一起参与才能培养起来的。鲁健进幼儿园后,章月开始为儿子择友,或浮躁或肤浅或阴暗的小市民家庭的孩子,无一不被她拦截在高槛之外。很快,三个“门当户对”的孩子走入章月的视野。她想方设法和那三个孩子的父母搞好关系,一有空就接三个孩子来自己家,教他们声乐舞蹈,跟他们做游戏,给他们做正宗的西餐。“章妈妈”很快受到孩子欢迎,也得到家长拥戴。章月心里很得意,也为自己的苦心而感动。虽然她无法改变社会,但她可以把握儿子跟谁一起成长,作为母亲,她有责任也有能力为儿子营造一个充满洁净阳光的小世界。
交友高标,谁解儿子有菌世界下的孤独
班里的孩子,经章月挑三拣四后,可以交往的并不多,这让鲁健很孤独。进入小学后,鲁健的朋友屈指可数。他最知心的朋友叫文博,是完全符合章月标准的好孩子。可是文博兴趣广泛、性格开朗,除了鲁健,他还有很多好朋友。上初三的时候,文博有一次踢足球摔骨折了,好朋友们每天轮流去医院照顾他,这让鲁健十分羡慕。他对妈妈说:“我真希望可以像文博那样,有那么多的铁哥儿们。”看着儿子失落的表情,章月不以为然,她安慰儿子:“等你到了妈妈这个年龄,就会明白,朋友不在多,这辈子有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就很难得了。宁缺毋滥!不能为了获得友谊而放弃身价、放弃原则,否则就是自寻烦恼。”
很快,一个生动的例子证实了章月的说法。鲁健一直对班里极为活跃的女孩刘洋有好感,尽管刘洋并不符合妈妈为他设下的择友标准,可鲁健还是与这个热情开朗的女孩越走越近。刘洋带他吃美食、逛游乐场,甚至让他见识了从未接触的“社会人”,为他打开了认识这个社会的另一扇窗。可是没多久,刘洋就以各种借口向鲁健借钱,还屡借不还。一天,当鲁健鼓起勇气开口向她要时,刘洋轻笑着说:“是不是男的啊?这点小钱也好意思张口跟我要。看得起你,才跟你借的!”
明明自己有理,却遭遇了这样的抢白,有苦说不出的鲁健终于懂得了妈妈的苦心。这次伤害也让他将交友的门槛设得更高——这个男生不够大气,这个女生有些矫情,那个男生太得瑟,那个女生实在浅薄……从小学到高中,他的好友除了文博,再无他人。
2010年7月,鲁健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北京一所大学。开学了,章月和丈夫将儿子送到学校。章月很快发现,同寝室的四个人中,自己的儿子是最有教养、最出色的一个。看着其他三个男孩在那里吸烟、攀比、谈美女,再看看自顾整理行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儿子,章月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临行前,章月对儿子说:“也许你和寝室的同学不会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妈妈还是那句话,与其浪费时间去迎合别人,不如多读书,自己找机会见世面,永远不要把目光聚焦在比自己差的人身上寻找自信。”鲁健>中妈妈用力地点点头,章月和老公放心地离开了北京。
血染校园,谁的成长能“无尘”
大学的生活并非鲁健想象的那样简单,他不仅过得不快乐,而且与寝室的同学>中突不断。无论是烟雾缭绕的“二手烟”,还是卧聊时赤裸裸的女生话题,室友的举动让鲁健感到前所未有的反感和厌恶。而他嗤之以鼻的态度,也让室友们对这个“装纯”又不合群的男孩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2010年十一长假,鲁健回了大连,向章月讲述了室友的恶行。儿子坚持原则、立场坚定,章月大加赞赏:“懂得拒绝,删繁就简,这就是节约成长的成本。”
10月7日,带着妈妈的鼓励,鲁健回到寝室。当时寝室里没有人,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怒上心头——自己床上竟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鲁健的胃一阵痉挛,差点儿呕吐起来。他立马给他上铺的老二打了电话,让老二10分钟之内回到寝室。鲁健想,一定是老二干的,只有他留在北京,而且他在武汉读书的女朋友来看他了。老二回来后,鲁健往床上一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对他吼道:“先给我收拾干净了,咱俩再说话。”
老二很无所谓地将避孕套捡了起来扔进垃圾桶,说:“至于吗?不就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嘛!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你以为你三岁半,装什么纯啊?要不要给你立个贞节牌坊啊?”
老二的抢白让原本已愤怒至极的鲁健抓狂,不知所措的他随手拿起水杯朝老二砸去。老二没想到鲁健会动手,反应过来的他随手操起脸盆就朝鲁健砸过去。气愤的鲁健一手挡住飞来的脸盆时,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他想都没想,操起水果刀就向老二扑过去。见鲁健动了刀子,老二蒙了。在他迟疑的那一刻,鲁健一刀刺上了他的胳膊,顿时鲜血直流。鲁健的愤怒瞬时被鲜红的血点燃了,他挥舞手中的刀刺向老二的腹部和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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