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路尽头,非常姐弟恋以一场悲剧收场

  假日的夜晚,公园里游人如织。情浓意蜜的恋人们相拥着躲在灯光下的树荫里如痴如醉,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好时光。花丛深处传来一阵年轻男子压抑的抽泣声:“红姐,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男子激动失态的大声表白引起路人纷纷循声观看。女子赶紧牵起他的手,在窘迫中离开了现场。游人对此情景,不由相视一笑,情侣之间的小吵小闹想必很快就会过去的。谁都料想不到,接下去发生的是一起情杀案……

  

   姐弟恋,看上去很美

  

  故事要从5年前说起。一个夏天,29岁的丁晓明获释出狱,当天的晚上,一个哥们安排了一个接风的晚宴,算是为他庆贺。觥筹交错的祝福中,丁晓明的目光始终被一位举止优雅的女子牢牢地吸引着。哥们看到他恋恋不舍的眼神,乐不可支地大声宣布:“今天,我们兄弟可不是光棍团了,晓明,知道你坐牢辛苦,专门为你介绍一位美女姐姐,还不快来见过红姐!”还没等丁晓明从幸福的懵懂中反应过来,那个名叫乔红的女子已款款地走到他跟前,温情脉脉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举起酒杯说:“海明威说过,男人有了经历才能真正成长。红姐敬小弟一杯!”这个皮肤白皙、有着贝壳般洁白牙齿的女人散发出一种温柔迷人的气息。那一刻,丁晓明觉得有点飘飘然起来,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忽然他转头问红姐:“海明威是谁?是新来的兄弟吗?”整桌人集体喷饭,红姐更是乐不可支。当得知海明威是位外国的大作家时,丁晓明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也难怪丁晓明这个“二进宫”的问题男人,29岁的人生有一半时间是在监狱度过的。丁晓明4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他跟着父亲生活,小学没读完已在当地成了“名人”,偷抢、打架让他臭名远扬。1993年,年仅16岁的丁晓明因抢劫案发锒铛入狱,被判处有期徒刑8年;2000年提前半年减刑出狱不久,又因犯盗窃罪入狱6年。这次出狱,招待他的朋友大都是和他曾一起服刑的“狱友”。

  丁晓明成了社会边缘人,家里除了父亲外,继母及弟妹全是陌生的亲人,他只好寄宿在朋友家里。14年的牢狱生活,让他对这个社会充满了好奇和不安。他发现,只有想到乔红的时候,自己才一下子变得安宁下来。很快,他就得知乔红原来是哥们的客户,几年前离异后一直和母亲、女儿相依为命,很多男人追她,都被拒绝了。“一定是个受过太多伤害的女人!”丁晓明喃喃自语。几乎没有机会和女性接触的丁晓明暗暗发誓要走进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

  在监狱里只是看过爱情电视片的丁晓明对乔红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他模仿故事里的那些情节,向朋友借钱买了大束鲜艳的玫瑰花向乔红求爱。乔红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怜爱地对立在家门口的丁晓明说:“我们是不可能啊,你还这么年轻,将来前途光明着呢。咱们可以做姐弟,但你首先要自立!”丁晓明感动得鼻子酸酸的,这个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流泪的街头古惑仔带着哭腔说:“红姐,我听你的!”

  丁晓明在朋友的公司里打工。领到第一个月薪水,他一分不剩地全花在阜阳市最高档的一家商场里,给乔红买了衣服和礼物。那天晚上,乔红的眼睛湿润了,嗔怪地说:“明明,你真傻啊,钱都花完了,你的日子怎么过啊?”丁晓明竟然红了脸:“红姐,我住在仓库,公司还管饭吃、管烟抽,我没有花钱的地方嘛。我没有亲人,只要你高兴,我就满足了。”乔红的眼泪掉下来,扑到丁晓明的怀里。那一夜,丁晓明仿佛获得了新生。乔红娇喘吁吁地问:“明明,你会不会嫌我老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丁晓明用自己钢针般地胡茬堵住她的嘴巴,“你看上去比我还要小很多呢。和你在一起真好,你有时像我的姐姐,有时像我的妈妈,有时像我的小妹,更多的时候,你就是我永远也不想分开的媳妇儿!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我要你!”

  乔红笑了,眼里满是幸福的泪水。

  

  情未了,怎一个“钱”字了得

  

  丁晓明陷入情网中。在他和乔红爱得死去活来之时,他再次感到钱的重要性。如果说以前的偷抢也是为了钱的话,那只是低级趣味,胡吃海喝,东窜西逛,是在糟蹋钱;而和红姐在一起,他陡然感到了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钱花在红姐身上,他觉得最值得。快乐着红姐的快乐,忧伤着红姐的忧伤。有时,他常常和红姐提起,监狱还真是个煅炼人的地方,通过那里长达十几年的教育,总觉得自己像读了一所大学一样,什么都懂了。红姐就笑他:“我看监狱也是大熔炉,不争气的话还真得叫你再回去炼炼!”

  两年后,这对热恋情人的话竟一语成真。

  那份微薄的薪水根本应付不了恋爱经费的开支,丁晓明开始再次为钱着急。2006年春节,为了给红姐的家人购置些体面的礼物,他打起了朋友公司仓库的主意。

  每天回到仓库值夜班,丁晓明都要和自己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头枕着唾手可得的丰富的商品,却还要为钱发愁,真是犯傻啊!一方面,是红姐的激励,要他正派做人,向混成了大老板的朋友学习;另一方面,是红姐渴望的眼神,一个柔弱女子,婚姻散伙了,工作下岗了,靠自己打拼维持一个家是多么艰难啊。要过年了,这个家也是多么需要过一个物质极大丰富的春节啊。

  或许,稍稍做些手脚不会被发现吧。丁晓明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地把仓库里的东西陆续地拿出去变卖了。丁晓明的手头也因此变得宽裕起来。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弱智的。乔红根本没有觉察到男友的变化,她只觉得丁晓明的眼光更加温柔妩媚了。直到几个月后,公司仓库盘点时,丁晓明这种监守自盗的勾当终于暴露无遗。

  朋友当着乔红的面铁青着脸对丁晓明说:“咱们兄弟一场,这次既往不咎,但你必须走人!不过,兄弟我劝你一句,这做人啊,还是要走正道,否则害己更害人!”乔红忘不了那个朋友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她知道这是在警醒丁晓明,也是在警醒自己,千万不可以让丁晓明重蹈覆辙。

  丁晓明失业了,拿着领取的最后一笔薪水住进了小旅馆。那天中午下着大雨,这对恋人任雨水打湿得像两只落汤鸡,他们无语相向,一丝失望和淡漠爬上乔红秀美的脸庞。

  丁晓明住进小旅馆后,乔红四处为他求职,但是,当人家一听说是个“二进宫”的人,就赶紧推脱掉,生怕惹上了麻烦。一番碰壁的经历后,乔红也没了信心,听任丁晓明过起了昼伏夜出的生活。

  事件发生后,那个朋友的公司也断绝了与乔红的生意往来。一时间,乔红和丁晓明四面楚歌。就在这时,乔红的右腿被诊断出股骨头坏死,如果做手术,要花上一大笔钱。女儿上学要花钱,看病也要花钱,乔红强撑着,夜夜失眠,她清醒地意识到,丁晓明和自己的结合,果然基础不牢。她渐渐有意地疏远丁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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